燈籠的巧辦法。”
春雪瓶又是一怔:“什麼巧辦法?”
翠蘭:“不是派人徑直送去田府,是由大人給九門提督吳大人寫了封信,說府裡昨夜來了盜賊,人逃走時遺下燈籠一隻,知是田將軍府上之物,特送去提督衙署,請吳大人轉還給田將軍的。夫人說,這樣既還了燈籠,又讓吳大人也知道這事,將來萬一出了什麼岔兒,吳大人也算一個人證。”
春雪瓶聽了不僅僅感到驚異,她簡直可以說是被驚呆了!她只說丟下燈籠給玉大人留下把柄,讓田項難堪一下罷了!至於這究竟算個什麼把柄?又怎樣去使田項難堪?她卻並未多想,心裡也是糊里糊塗的。她萬萬沒想到,這灼‘籠到了玉大人和玉夫人手裡,竟能這般巧妙地運用起來!她在感到一陣驚奇與高興之後,心裡竟又突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寒慄!她想這大概就是隻在人與人之間才有的暗鬥,才會用的權術,才會發生的爾虞我詐!這大概也就是母親曾對她說過的韜略權謀!春雪瓶不由忽又想起母親、香姑以及李慕白他們告誡過她的一 話來:“京城不是你該去的地方!”“別看那些達官顯貴一個個冠蓋榮華,其實都是些貪財險詐之輩,你到了京城,一言一行都須特別小心!”“京城是非多,言行務宜謹慎!”她聯想起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,這才更感到那些告誡的可貴。這時,在她心裡浮起的只有一個念頭,儘快設法尋到母親,儘快和母親一道回西疆去!
春雪瓶送走了翠蘭,在房裡總是坐立不安,心裡一陣陣浮起一種莫名的煩亂!她便又去馬房,牽出大白馬,匆匆給它備上馬鞍’隨即便跨上馬背,策馬向城外馳去。她多麼希望能在郊外找到一片遼闊的草原,就像她在西疆處處見到的草原那樣,‘接地連天,無邊無際,讓大白馬恣意飛奔,讓自己縱情馳騁!可在京城郊野又哪能找到這樣的地方呢!她出了永定門,只覺秋風颯颯,又見驛道漫漫。道上仍是車去馬來,碌碌忙忙,行人不斷;原野上是壟埂相連,遠樹迷天,近樹遮眼,哪容揚鞭縱馬!春雪瓶見沿河行人較稀,便策馬沿河向西馳去。她一任大白馬向前賓士,大約不到一個時辰便已來到永定河畔。她在馬上舉目一望,但見永定河水碧綠清澄,蕩起層層漣漪,緩緩向東流去;河畔垂柳枯枝千條,隨風飄拂,雖已綠色褪盡,卻仍別有一般嫵媚。春雪瓶已覺煩惱漸散,心情又漸漸平靜下來,她放緩馬蹄,沿著永定河岸繼續向西行去。行著行著,忽見前面河岸道上有兩騎半甲騎校,揚鞭縱馬並騎賓士而來,一邊賓士一邊向道上行人呼喝道:“快快回避,王爺駕到!”春雪瓶不由一驚,趕忙勒住大白馬,翻身下鞍,牽馬肅立道旁。兩騎剛過不久,果見前面已出現一隊人馬,正響起一陣清脆的蹄聲,向這邊緩緩馳來。走在前面的足一位體態微胖身著繡花戰袍的官員,騎著一匹高大的棗紅宛馬;十餘騎半甲帶刀騎校緊緊跟隨在他身後。春雪瓶早巳認出走在前而的那位官員便是王爺來了。她四日前聽王妃說王爺已去王莊,她想王爺定是從王莊到王府路過這兒的。春雪瓶正猜想間,王爺已來到她的面前,她忙抬起眼來向王爺望去,只見王爺並未注意到她,卻把一雙略帶驚異的眼光停在大白馬身上了。王爺隨即勒馬停蹄,將大白馬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後,才又轉過眼來落在春雪瓶的身上。春雪瓶趕忙對著王爺彎腰施禮,並說了聲:“見過王爺!”
王爺一見是春雪瓶,先是微微一怔,隨即喜形於色地說道:“原來是春姑娘!你怎麼走到這兒來了?”
春雪瓶十分恭敬但卻毫不卑怯地說:“久未騎馬,出城遛遛,不覺便遛到這兒來了。”
王爺指著她身旁的大白馬問道:“你這大白馬可是從西疆騎來的。”
春雪瓶應了聲:“是的。”
王爺又將大白馬仔細打量了番,說道:“這馬神駿極了!是匹上上好馬。只是看去既不是蒙古馬,電不像是宛馬,不知產於何地?”
春雪瓶:“我也不知它是產於何地,只知它是來自界外。”
王爺不由十分驚詫地看了春雪瓶一眼,略一沉吟似有意又似無意地說道:“聽說西疆馬賊魁首半天雲也是乘的一匹神駿異常的大白馬,那馬也是來自外邦,據說他是從一支越境來犯的部落頭人手裡奪來的。不知半天雲那匹比姑娘這匹如何?”
春雪瓶坦然地仰望著王爺,說道:“我這匹大白馬就是半天雲騎的那匹。”
王爺大感意外,不禁吃了一驚,又忙問道:“既是半天雲的坐馬又怎會到了姑娘手裡?”
春雪瓶仍然坦然地:“我和他以馬換馬,互換來的。”
王爺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