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給她?”
蔡么妹便把那天她和春雪瓶遊天橋時所見到的楊家父女如何賣藝、巫朵司如何前去闖場等情景,一一講了出來。德秀峰聽後不由十分驚異地問道:“你二人見到過巫朵司了?又是怎麼認出是他來的?”
蔡么妹:“當時春姑娘雖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外邦漢子,但並不知他姓名。他的姓名來歷,是泰保後來去王府才打聽到的。”
德秀峰又問春雪瓶道:“春姑娘怎的一看就認出他是外邦人來了?”
春雪瓶: “在酉疆經常可以看到他們那樣的一些外邦漢子,有來做買賣的,也有夥同那些碧眼隆準的外邦漢子來犯界的。因此,我一看便能將他們認出來。”
德秀峰:“春姑娘在西疆和他們那般人交過手沒有?你看那巫朵司身材、體格如何?”
春雪瓶:“我雖沒和他們交過手,但對他們的武技也略知一些。他們長短打,技法多變,心性狡詐,招式亦極險毒,和他們交手,應多加小心才是。至於那位巫朵司,雖只中等身材,但卻十分膘壯,兩眼如鷹,行走如狼,看樣子是個武功很有功底而又殘忍成性的人物。”
德秀峰拈鬚沉吟,臉上雖無驚悸之色,隱憂卻已暗上眉頭。
一直坐在劉泰保身旁並不時和劉泰保交談著的德幼銘,站起身來說道:“聽春姑娘所說,我們也算略略知彼了。依我看,俞家刀剛中有烈,屬陽;九華劍柔裡藏剛,屬陰。俞師尊所傳刀法,融入了九華劍法,既可克陰,又可克陽。和那巫朵司較量時,不要急於求勝,先看清他的招路,然後誘之以柔,取之以剛,就一定能夠制勝。”
羅燕瞅著德幼銘,含笑點點頭。
蔡么妹低聲問春雪瓶道:“你看羅燕能勝得了嗎?”
春雪瓶成竹在胸地低聲應道:“蔡姑放心,有我在,定能勝得巫朵司。”
大家又談論了會,僕婦來到花廳,說飯已備好,大家又一齊回後廳,入席用飯。席上蔡么妹又說又笑,倒也顯得無拘無束,那平時慣於跑幫赴會的劉泰保卻反而顯得拘謹萬分。這也難怪,因像他這樣的一個客店掌櫃,若不是遇上德秀峰這樣豁達明智的官員,哪能讓他升堂人室,更不會容他平起平坐的了。德秀峰也不愧是廣結江湖的德五爺,席上,他把春雪瓶交給羅燕照應,自己卻分出心神來應酬劉泰保夫婦。因此,席問一直是情義交融,推心置腹,充滿了歡快。
飯後,劉泰保和蔡么妹告辭回家時,羅燕卻把春雪瓶留了下來。她對蔡么妹說道:“你的侄女也如我的侄女,讓她就在我家住上一夜,我和她也好敘敘別後的情況,明日我便送還給你。”
蔡么妹當然滿口應允,又給春雪瓶叮嚀關照了幾句實是多餘卻又不顯得是多餘的話。然後才和劉泰保高高興興地離去。
羅燕這才把春雪瓶拉到她的房裡,掩上房門,彼此訴說各一的別後情況。羅燕雖已知道了春雪瓶僅比她只晚幾天離開迪化,可她仍然情不自禁地向春雪瓶反覆打聽有關羅小虎的訊息。每當問至情切處,總不禁悽然淚下,悲痛不勝。情之所觸,引得春雪瓶的思親愁緒也不覺油然而生。隨著羅燕的馳神,她眼前也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而又十分雄偉的身影,和一副粗獷威猛而又十分慈祥的面容,那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——羅小虎,她一直還不便在人前公開呼喚的父親!春雪瓶只要一想起她那夜夜枕戈裹毯,朝朝勒馬縱橫,既要周旋官兵,又要迎擊外寇,經常腹背受敵,無數次出生人死,半生無家可歸,一生有國難投的父親,她心裡就生起一陣激昂慷慨,就感到一陣蒼涼悲悽!因此,春雪瓶也陪著羅燕對同一個人的懷念,流下許多淚來。
羅燕傷感一陣之後,又談起他們一行人在過祁連山時遭到黑山熊派人截擊的情況來。她把當時的經過、情景談得十分仔細,春雪瓶也聽得特別留心。當羅燕談到鐵芳如何報警,以後又如何仗義相助時,她說的讚許之詞不多,只十分慨嘆地說了句:“曹操曾說‘生子當如孫仲謀’!我說呀,生子更當如鐵芳!”就這一句,卻就已經使春雪瓶感到心滿意足了。當羅燕談了他們正在危急時林中如何突然來箭相救之事後,她凝神片刻,不禁若有所思燃道:“路遇不平,暗中相助,不露面,不留名,這樣的俠義之士原是有的。只是那兒地處荒野,若不是有特殊行徑或早有所知,誰會躲人那樣的密林!我總覺那幾支箭來得蹊蹺,那放箭人不肯出來露面,我疑他可能是不讓我們認出他來!”
春雪瓶心裡不由一震,暗暗說道:羅燕姑姑猜得有理,真可算是心細人,又有見識!她想母親既然也在京城住過,興許和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