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創造神和破壞神。而破壞神手中舉著的長劍卻已經被阿樸生生掰斷。
——原來,那便是石球的機關所在?
在盜寶者們的鬨笑聲裡,閃閃不好意思地低下頭,往前直走。
“別動!”音格爾卻忽然嚴厲地喝止,毫不客氣地一把將她拖回來,“站著!”
“怎……怎麼了?”閃閃嚇了一跳,抬頭看著盜寶者的首領。
“這是第一個‘玄室’,不可大意。”音格爾臉色凝重,把閃閃一直推到了神龕前,按下去,“你坐著,不要亂動,先替我們看一下這條路後面的情況。等我們找到了下一步的方法,再來帶著你走。”
“下一步?”閃閃有點不服氣,卻隱隱害怕音格爾的威勢,“這裡……才一個出口嘛。”
享殿東側的這條墓道,大約有三十丈長,通往這個三丈見方的小室,然後轉向,在另一邊有一道門,繼續向著九嶷山腹延伸。她用七星燈看了看,發現這條路大約是上一條墓道長度的一倍,末端還是一個同樣的石室,坐在這個玄室裡就能看到那邊那扇緊閉的門。
她繼續凝視著七個不停跳舞的小人,貪心地想在火焰的光芒中看得更遠,想知道對面那個緊閉的石門背後是什麼,這條路的末端是不是真正的王陵寢宮。
——然而,她的眼睛很快就看不見了。
在火焰的光亮中,她眼前卻是一片空白。
原來七星燈的力量大小也是和主人息息相關的,如今這盞神燈所能給予這個新任執燈者的,竟然也是有限的數十丈。
閃閃覺得有點沮喪,只能盡力地把她所能看到的東西告訴了音格爾,末了不忘補上一句——還有什麼方法呢?只能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了。
然而盜寶者的首領聽了,卻是長久地沉默。
怎麼了?不走了麼?
閃閃想問,卻看到音格爾側頭和九叔開始商量什麼,兩人眼神都很凝重,不停地在玄室中心點和拱門之間來來回回的走動,彷彿丈量著什麼距離。然後九叔忽然做了一個很奇怪的舉動:趴了下去,用耳朵貼著地傾聽著什麼。
閃閃看到盜寶者的眼神在瞬間都嚴肅起來,彷彿注意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。
她忍不住也學著將耳朵貼在地上,忽然,她聽到了輕微的噗噗聲,彷彿地底有一個個水泡在冒出,破裂。
那是什麼?她悚然一驚。
傳言裡都說,九嶷地下就是黃泉,可黃泉陰寒的水,怎麼可能發出沸騰一樣的聲音呢?
那些盜寶者顯然是知道的,然而沒有人有空來解答她的疑問。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地在玄室內等待著首領的決定。音格爾和九叔商量了許久,最後兩個人長時間地坐在拱門的門檻內,竟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卷紙,不停上下望著那條墓道的頂部和底部,迅速地用碳筆在羊皮紙上畫著什麼,繁複地計算。
周圍的盜寶者沒有一個人敢於出聲打擾。
“不行。”長久的計算後,九叔長長吐出一口氣,劃掉了最後一行演算數字,“超出了所有人體力的極限,沒有一個人能做到。”
“六十丈長,三丈高,底下還是血池。”音格爾也嘆了口氣,低聲——地面是虛蓋著的,一踏即碎,而且整條道路都會在三個彈指的時間內坍塌。血池裡是沸騰的血漿,無論任何人跌落進去,必然會被瞬間融化!
“三個彈指的時間,阿樸也跑不完這條路。”九叔搖頭,有些無可奈何。
一時間,整個玄室陷入了沉默的僵局。
“六十丈?我可以試試。”片刻,喘息平定,阿樸站了起來,主動請命。
“你到不了。”音格爾蹙眉,望著那條通路,“你的速度,比不上坍塌的速度。如果掉下血池去,就只有死。”
“那總不成在這裡打了退堂鼓窩窩囔囔地回去!”阿樸卻是揚眉,眼裡有一種不顧一切的光,握緊了拳頭,“做這行本來就是提腦袋搏命的事,誰怕過死來著?世子,讓我試試。如果死了,麻煩你把我那一份帶給我妹妹——她明年就該嫁人了,沒有足夠豐厚的嫁妝,是會讓婆家看不起的。”
“好。”遲疑了一下,彷彿下了什麼決心,音格爾斷然點頭。
然後,輕輕加了一句:“你抓著我的長索跑,如果你掉下去了,我拉你上來。”
一邊說,一邊將臂上一直纏繞的長索解了下來,把末端交到阿樸手中——世子習慣用長索配著短刀,然而誰都不曾知道他那條細細的、伸縮自如的長索,究竟有多長。
“多謝。”阿樸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