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便不能騎也只得硬挺,總好過落在這魔頭手中。”
楊過道:“咱們只一匹馬。程姐姐無雙妹子你們陪芙妹向西逃,我故佈疑陣,引她往東追。”
郭芙臉上微微一怒,道:“不,我要陪你。我跟李莫愁並無深仇大怨,縱然給她擒住,看我爹媽的面子也不一定要傷我,你若落入她手,那可有得受的了。”
陸無雙道:“她是衝著我而來,你們三個先走,你三番兩次羞辱於她,她還能放過你嗎?”她平日和郭芙鬥嘴,此時卻盡力維護她。
郭芙聽了甚是感動,心想這兩位姑娘都是義氣,定然不肯獨自逃生,於是朗聲道:“咱四人結伴同行,當真給那魔頭追上時,咱們一死戰,是死是活,聽天由命便了。”陸無雙拍手道:“好,就是這樣。”
程英沉吟道:“那魔頭來去如風,四人同行,定然給她追上。與其途中激戰,不如就在這兒給她來個以逸待勞。”楊過道:“不錯。姊姊會得奇門循甲之術,當日事出倉促,此時我們精心佈置,赤練仙子未必就能破解。”此言一出,四人眼前登時現出一線光明。程英道:“咱們盡人事以待天命便了。表妹,楊少俠你來幫我。”
郭芙心想:“媽媽教我陣法變化,我只記得十來種,這門功夫可繁難得緊,真要精熟,決非一年半載之功。程姐姐小小年紀,她這話想來也非謙辭。但她布的陣勢不論如何簡陋,總是有勝於無。”
表姊妹倆並楊過拿了鐵鏟鋤頭,走出茅舍,掘土搬石,佈置起來。忙了一個多時辰,隱隱聽得遠處雞鳴之聲,程英滿頭大汗,心道:“唉,想以此粗陋土陣擋住那赤練魔頭,只怕是難上加難了。”她怕表妹與楊過氣沮,也不明言。
陸無雙在月光下見表姊的臉色有異,知她實無把握,從懷中取出一冊抄本,進屋去遞給楊過,道:“傻蛋,這就是我師父的五毒秘傳。”楊過見那本書封皮殷紅如血,心中微微一凜。陸無雙道:“我騙她說,這書給丐幫搶了去,待會我若給她拿住,定然給她搜出。你好生瞧一遍,記熟後就燒燬了罷。”她與楊過說話,從來就沒正正經經,此時想到命在頃刻,卻也沒心情再說笑話了。楊過見她神色悽然,點頭接過。
陸無雙又從懷□取出一塊錦帕,低聲道:“若你不幸落入那魔頭手中,她要害你性命,你就拿出這塊錦帕來給她。”楊過見那錦帕一面毛邊,顯是從甚麼地方撕下來的,繡著的一朵紅花也撕去了一半,不知她是何用意,愕然不接,問道:“這是甚麼?”
陸無雙道:“是我託你交給她的,你答應麼?”楊過點了點頭,接過來放在枕邊。陸無雙卻過來拿起,放入他懷中,低聲道:“可別讓我表姊和郭姑娘知道。”突然間聞到他身上一股男子氣息,想起關陝道上解衣接骨、同枕共榻種種□,心中一蕩,向他痴痴的望了一眼,轉身出房。
楊過見她這一回眸深情無限,心中也自怦怦跳動,開啟那五毒秘傳來看了幾頁,記住了五毒神掌與冰魄銀針毒性的解法,心想:“兩種解藥都是極難制煉,但教今日不死,這兩門解法日後總當有用。”
忽聽茅屋門呀的一聲推開,抬起頭來,只見程英雙頰暈紅,走近榻邊,額邊都是汗珠。她呼吸微見急促,說道:“楊兄,我在門外所佈的土陣實在太也拙劣,殊難擋得住那赤練仙子。”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錦帕,遞給了他,又道:“若是給她衝進屋來,你就拿這塊帕子
給她罷。”
楊過見那錦帕也只半邊,質地花紋與陸無雙所給的一模一樣,心下詫異,抬起頭來,目光與她相接,燈下但見她淚眼盈盈、又羞又喜,正待相詢,程英斗然間面紅過耳,低聲道:“千萬別讓我表妹和郭姑娘知道。”說罷翩然而出。
楊過從懷中取出陸無雙的半邊錦帕,拼在一起,這兩個半塊果然原是從一塊錦帕撕開的,見帕子甚舊,白緞子已變淡黃,但所繡的紅花卻仍是嬌豔欲滴。他望著這塊破帕,知道中間定有深意,何以她二人各自給我半塊?何以要我交給李莫愁?而贈帕之際,何以二人均是滿臉嬌羞,又都不讓芙妹知道?
回到房中,只見郭芙正坐在床上呆呆出神,原來郭芙怎麼能在床上坐住,她本欲起身去幫忙,恰好看見她兩姐妹送帕子給楊過的事,她不動聲色,又退回房中,只坐在床上發呆。
楊過見了,心裡懊惱心道:“我若不是讓芙妹陪我,怎麼會出這事,我拼死也要護著芙妹安全。”只是想到不能和郭芙相守,不覺心裡悲苦。上前抱著郭芙,把頭擱在郭芙的肩上低低的說:“芙妹,你想什麼呢?”
郭芙轉頭看著楊過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