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獄也不過如此吧。想哭一哭,討厭自己又可憐自己。他抱住我,渾身的金色汗毛像伸出來的無數的觸角撫慰我。
“甜心,我相信你是太累了,身體消耗越多,產生的愛也越多,我愛你。”
我不要聽這些話,我要像一陣風似的逃離這裡,回到原來的地方,也許任何地方都不能給我安全感,但我還像老鼠一樣從這裡到那裡地逃竄。
街上的太陽光像刀刃一樣白晃晃地能割傷人的眼睛,我聽到自己的血液在汩汩流動。
二十八、愛人的眼淚
所有的玩笑,所有丟失的卡通。
——艾倫·金斯堡
在這以後,在黑夜結束時,要拒絕已經太晚了,
想不再愛你已為時太晚。
——杜拉斯
開啟房間門,眼前空蕩蕩,靜悄悄。一隻喜蛛迅速地從牆壁爬到大花板上。房間一切是老樣子,天天不在,也許還在餐館裡,也許是回來後找不到我又出去了。
我已經意識到我的突然消失也許是個致命的錯誤,這是我第一次沒有任何偽飾地消失,天天肯定會給我打電話,他如果發現我不在家……我沒有力氣去考慮別的事,洗了澡,強迫自己吃了兩粒安定片,在床上躺下來。
夢裡是一條濁黃寬闊令人生畏的大江,沒有橋索,只有一葉會漏水的竹編小舟,一個白鬍子壞脾氣的老頭看管這條船。我和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結伴過江,在到江中央的時候,一股大浪打過來,我銳聲尖叫,臀部已經被漏進來的水打溼,那個面目不清的人從背後緊緊抱住我,“不要擔心,”他(她)輕輕耳語,然後用身體平衡了我們的小船。當下一個危險即將出現的時候,夢結束了。電話鈴響驚醒了我。
我不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