義夾著公文包從外面匆匆回家,今天是週末,他結束了一個星期的課程,終於有時間回家看看自己可愛的小侄子了。剛邁要進大門,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家門口。保姆小翠正帶著孩子在院子裡玩耍。
“呵呵呵,回來好,回來好。”王景明笑著從他手裡抱過自己的曾外孫,慈愛地看著孩子肉乎乎的小臉、小手,親了又親,似乎忍著一口長長的氣對任義說,“任寬陪然然做產檢去了,過一會兒回來,我這裡還有些事,先出去了。”他依依不捨地把孩子塞給任義,抓著孩子的小手貼著自己的老臉,笑呵呵地說:“仔仔,太公要走了,跟我說再見啊。”
王景明再也沒回頭,俯身鑽進黑車裡,車子疾馳而去。
母性
“五分之一個世紀?你總能這麼把事情詩意化。”任寬自愧不如,“這樣說來,我從有了世紀作為背景的愛情中都感到了偉大的意味。”
“人的物質生活已經豐富了,精神總要跟得上,不然多空虛,不然怎麼引導你?”吳欣然得意地搖著頭。
“還有什麼需要指使的,夫人?”
咆哮
“上海?!”任義豁然想通了王景明臉上的戀戀不捨。
“這和這無關,如果這個屋子裡所有人都是這樣,看見家裡人出去卻不問緣由,那麼下一個這樣不知所蹤的就可能任何一個人,甚至可能是我們的孩子!”
最壞的打算
“天色不早了,大家都回家去吧,別都在這兒杵著了。”
臨走前,王局長私下裡對任寬說:“大陸還有可信的人,可以幫忙查查嗎?”
噩耗
一個多星期之後,任寬在辦公室接到一通電話後,拿起衣服就奔著樓下跑去。
“任寬……”梁國濤坐在茶樓的角落裡等著他。
梁國濤沉默了,面對著任寬的質問。
“噓……”王媽媽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,帶上門,“別出聲,一會兒他又醒了。”她牽著吳欣然的手,“任寬這時候還沒回來?也真是,男人一忙起來,就忘記家裡還有個女人和孩子了。”
剛轉身,走到樓梯口,吳欣然就聽見任寬進門的聲音,她笑靨如花地倚在樓梯扶欄上,說::“任先生回來了?”
吳欣然卻倔強地推開他,不依不饒地問:“你說的走了是死了的意思嗎?”任寬點點頭,“你肯定嗎?”任寬再次點點頭。吳欣然輕嘆了一聲,把頭貼在任寬懷裡,發出孩子般悲痛欲絕的哭聲。
噩耗二
“馮姐,”常力為難地看著她,站起來不安地走到視窗,看著窗外的景色,思考著如何開口。
“嗯?”馮月珍困惑地放下杯子,“常力,你跟了我二十多年,知道我的為人秉性,你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事情嗎?”
“老爺子偷偷跟著梁國濤跑到大陸,中風死在上海老家了。”
“大陸?上海?”馮月珍聲音顫抖著,像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,突然站起來,面對著白花花的牆壁,慟哭起來。
馮月珍擦擦眼淚,盯著他,抽出一根菸來,揉著眼睛走過來,問:“他肯定是要去幫王景明料理後事的,王景明就他這麼一個孫女婿,然然又懷著孕。”哭完後,她又是那個心思縝密的馮姐了,可以冷靜地思考問題。
常力幫她點燃香菸:“問題就在這裡,任寬在大陸樹敵太多。”
“您還記得鄧周嗎?”
喪禮
吳欣然不住地點點頭。
“你看這……”兩個男人尷尬起來,常力說:“馮姐,您看,這樣子,不是讓吳小姐難過嗎?”
滄海月明珠有淚
馮月珍嘆了一聲,把雜誌夾在懷裡,徘徊在書房中,看見窗臺上擺放的青花瓷盤,呆呆愣出了神。
“這怎麼叫附庸風雅呢?這是文化。你們這些小年輕,就喜歡西洋的油畫、琺琅、紅酒那些濃墨重彩的東西,哪有這盤子的清新淡雅?”
“那是你女兒!”馮月珍嘟起嘴來。
王景明盯著她看了一會兒,會意地點點頭:“好吧,就擱我這兒。月珍,你就從來沒仔細看過這盤子上的畫?”
“你明白什麼呀,傻丫頭。”王景明笑著說,“滄海月明珠有淚,有個鮫人的眼淚化成珍珠的典故……”
情誼
“我知道,常力跟我說了,但是不管怎麼的,我是肯定要回去的。”
“那些人之前跟你結過仇……”
“那依你的意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