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著他,緊張又疑惑。
他看了我一眼,聲音很低,說,不是衝著你來的!就是衝著我來的!
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。
我低頭,猛然發現他手中拿著槍的時候,直接傻掉了。
院門輕輕被推開的那一瞬間,我們倆屏住呼吸從視窗望去,素白的月色下,一個身穿藕色長裙的長髮女子緩緩走了進來。
鬼!我一驚。
寧信?他愣了。
我看了他一眼,寧信?果然防火防盜防前女友!前女友果然是某些人靈魂中不能割捨的物種,這麼遠,居然能看出來?
未及我反應過來,他已起身,拖著我的手,走了出去。
寧信看到我們的時候,吃了一驚。
他問,你怎麼在這裡?
寧信說,你們居然在。
她似乎有些無所適從,理了理頭髮,說,我是,天恩在這裡的度假村專案,一直喊我們過來。如今快開業了……沒想到你們也在。
程天佑看著她。
她看著程天佑,微微尷尬一笑,解釋道,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走到這裡。可能,是未央這些日子一直對我叨唸這裡。
她微微一聲嘆息。
她覺得自己失態,忙衝我笑笑,說,聽說你和涼生……恭喜啊。
末了,她看著程天佑被水打溼的襯衫,又看了看我們牽在一起的手,怔了怔,說,我……沒打擾到兩位吧?
程天佑的手突然鬆了開來。
我一怔,低頭,落空在空中的手,那一刻,心情是複雜的。我瞬間回過神,對寧信解釋,你誤會了。我們……
他打斷了我的話,說,三弟在國外,只能我陪她回家祭母。
寧信走後,他看著我,說,你就這麼著急同我撇清關係?
我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,說,著急撇清的是你吧!
他一怔。
當我瞥見他手中黑洞洞的槍時,愣住了。
他收起,動作熟練,說,玩具。
我沒作聲。
他看了我一眼,說,好吧!我黃賭毒黑全沾!燒殺搶掠!無惡不作!薄情寡義!始亂終棄!滿意了吧!
他說,另外,我說最後一遍!我和她!沒有任何關係!
我微微一愣,隨即冷笑,這話你說給沈小姐聽比較合適。
他說,不勞提醒!弟妹!阿嚏——
他一連打了七八個噴嚏。
我說,舊情人當前,潑自己一身水,玩*?你不會是早就知道她會來這裡吧?
他像看白痴一樣看著我,眼眸漸漸深邃,眉毛微微挑了挑,說,你在吃醋?這不合適。弟妹。
我不理他,轉身回屋。
寧信的到來,似乎讓他很不安。
也難怪,一個寧信都能尋到的地方,會有多安全?
他環顧了一下四周,喊住我,正色,說,伯母你已經祭拜過了。明天跟我回去!這裡怕是不安全!
我說,要回自己回!你們程家才是世界上最不安全的地方!
他冷笑,由不得你!我綁也要將你綁回去!
我:……
202 說服自己要離開你了
半夜,外間是窸窸窣窣輾轉反側聲,間雜著似他微弱而痛苦的*。
我一直豎著耳朵,直到他開始不停地咳嗽,我小心翼翼地走出去,說,喂!你別裝病啊!我現在可給你變不出個沈小姐紅袖添香,也變不回你前情人的善解人意!
他沒回應,只是捲縮著身體,似乎正遭受著極大的苦楚一般。
我說,喂喂!你多強啊!前任當前,你都能玩冷水溼身,在這裡裝柔弱不合適吧!
他毫無回應,我狐疑地看著他,伸手,放在他的額頭上一試,嚇了一跳,怎麼這麼燙!我說,你沒事吧?
他的嘴唇焦白,虛弱地喊了一聲,姜生。
我一怔,糾正他,弟妹!
他似乎聽不到,只是喚著那個名字,姜生——
心心念念,如在夢中。
我突然心痛了一下。
他似乎被燒迷糊了,他說,見到趙霽記得跑!
趙霽?我愣了愣,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這麼一句話,趙霽就是程家一直保護我左右被我稱為“首兒”的保鏢。
床上,夾雜著細碎的痛苦*,他含糊不清卻又心焦地自責著,我怎麼讓你吃那麼多雞肉……吃胖了……跑不動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