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候忘記關水龍頭,有時候竟然會忘記自己吃過飯,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名字……
但這麼多年來,她唯一沒有忘記的就是,每天黃昏的時候,到聖母院門前的木凳上,等他——那是他留給她的舊時約。
她去世在去往聖母院赴約的那條路上……
老人聳聳肩,說,可她的情人呢?早已忘記了她吧。他的一句輕諾,而之於她,卻是一生之重。
我聽著程天佑的翻譯,猛回頭,你會法語?
他一臉傲嬌的小表情,緊緊一握我的手,說,我會的很多很多……怎麼,你都想嘗試一下嗎?
我說,流氓啊!
他說,過獎。
我將古書抱回家,開門的那一刻,平復了一下混亂的心跳。
老陳從客廳裡走了出來,幫我將古書接住,說,姜小姐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的,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?
我搖搖頭,說,就是在畫畫。
老陳沒再多問,只是點點頭,說,哦,對了,這幾天小姐都喊累,沒有跟您說上話,其實三天前,先生的父親來過了。
我看著他,想起大前天夜裡在門前聽到的他和周慕的對話,輕笑道,這倒奇怪了,他什麼時候認下這父親了?
老陳看看我臉上掛著的笑,小心翼翼地說,就是當時北先生出了事……先生也是無奈……
我回頭看著老陳說,你是程家的人?
老陳愣了愣,說,我是先生的人。
我低頭,說,我怎麼覺得你是周慕的人。
他是我的人又如何?!不然,你以為程家有誰會對他死心塌地至此,錢伯呢,還是老汪呢?
門被推開的一瞬間,我猛然回頭,只見周慕氣定神閒地走了過來。
老陳忙喊,周總。
我笑道,不是老爺嗎?在我面前至於如此避嫌?
周慕看著我,微微地笑著,說,他是不是我兒子的人不重要,關鍵是你是我兒子的人。
我看著他跟個軍閥似的表情,並不想搭理,但是也不想太過無理,免得兩下都難堪,於是就說,我有些累,想休息了。
周慕說,和程大公子笑語歡顏的,如何不累?
我猛然轉頭,說,你監視我?!
周慕坐下,接過老陳端來的茶水,看著我,說,我不想我兒子喜歡的東西被別人給弄走了。
就在這時,突然有人進來說,陳叔,先生的車到了。
涼生?!
我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