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讓我們活下去,那麼這些小情話,我都要告訴你。
番外1
【一】
他坐在酒店落地窗前的沙發上,人很靜,靜得就像是剛從一場大夢中醒來一樣。
原來,她的心,在他那裡。
可笑的是,他自己卻一直不知道。
他還不辭辛苦地飛到這裡,想為她做好早餐,想讓她感覺到幸福,可到頭來,卻是面對她在他房中的難堪。
還要聽她親口告訴自己,她愛的是他。
他嘆了口氣,到此結束吧,只要她能幸福,有什麼不好的?
這時,酒店服務生送來了當日的報紙,還有水果。
他神情落寞,等待著老陳的到來,於是,隨手去翻看那報紙,不想,報紙剛翻開,就聽到老陳的敲門聲。
他開啟門,老陳站在外面,說,先生,我們該去機場了。
他點點頭,放下手中剛剛展開的報紙,收拾起行囊。
然後,離開。
【二】
三亞這座城市的五月,很美。
海水很藍,天也很藍。
只是藍得有些悲傷。
那份被翻開卻沒有看的報紙,就那樣安靜地留在了酒店中,等待著閱讀到它的人,檢閱它的憂傷。
報紙上,有一版是特大報道——深海浮屍。
上面寫著:20xx年5月4日,亞龍灣海灘,發現兩具身份不明的屍體,一男一女,女性屍體揹包裡有身份證件一張,姓名:姜生。身份證號:xxx……
【三】
飛機飛上了萬里高空。
他突然感到隱隱的不安,卻說不出什麼原因。
他告訴自己,大概是累了吧。
閉上眼,再也看不到。
天空很藍,如同大海,埋葬了誰的誰。
番外2
1、人生如戲
華燈初上,白日裡的喧囂漸漸散去。
落地窗前,整個城市的浮華盡顯眼前,燈影交錯,紙醉金迷。
他走到門前時,略略踟躕了片刻,還是按下了門鈴。
門鈴的聲音如同催命符,就像這些天來糾纏他的噩夢——那個叫程天佑的男人舉著槍,黑洞洞的槍口貼在他的腦門上,隨時可能槍響斃命。
這場噩夢,從他取消了印尼之行開始。
當時,程天恩警告過他,說程天佑在印尼已經埋伏下了暗殺他的人。他是那樣高傲地嘲弄了程天恩的警告,可卻也不能不怕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恐懼。
不願言說。
老陳開門,將他迎進來之後,對斜靠在沙發上的男人微微欠身,說,先生……陸先生來了。
其實,老陳剛剛也愣住了,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跟涼生通報來人是陸文雋。大哥?很顯然涼生會噴他一臉。大少爺?那也依然會被噴,分明就是陸家大少爺和二少爺的意思,涼生還是居於其下。不如就這麼不鹹不淡毫無感*彩的“陸先生”吧,至於他們兩人願意如何界定彼此的關係……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。
暗影中,涼生對老陳說,你出去吧。
老陳離開之後,陸文雋看著黑暗的房間,問,你怎麼不開燈?
涼生說,開不開燈,都是一樣的黑。
陸文雋笑笑,說,也是。
涼生回頭看看他,心裡卻清楚,他只是應和,並非真懂。
他此生,都被安排。六歲的魏家坪,十九歲的巴黎,被失憶,從“程”姓……一樁樁,一件件,都是從無選擇的命運。如今,這世界唯一所愛和牽掛的女子,也因為亞龍灣的一場海難,已經忘記了自己。
不。
她記得他。
只是不記得,曾愛他。
陸文雋見涼生不再說話,便沉默地靜立在黑暗中,其實,他也已習慣了黑暗。
雖然在外界看來,他擁有很多,財富、名聲、地位……但那些少年時代的創傷,一旦存在,此生無法豁免。
他恨他的父親。
恨到想摧毀與之有關的一切,比如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,這個叫涼生的男人。
但現在,他又不得不前來與他交好——周慕從國外回來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給了他重重一耳光,說,不要以為你的所作所為我都不知道!老天長眼!他是你弟!
他一個趔趄,回父親以冷笑,說,老天不長眼!你害死了我母親!老天怎麼還不收你回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