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樹只覺得側後方突然嘈雜了起來,愛看熱鬧是人之常情,原本盯著畫作的都頻頻轉過頭看事發地,瞧瞧有啥熱鬧,一旁的工作人員及時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動,連忙趕過來阻攔雙方。
季英哲沒冉嘉樹那麼有毅力,他也忍不住轉頭看熱鬧,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被攔下的兩人,一人漲紅了面孔,另一人卻帶著不屑的笑容。
“就這堆垃圾,也就你們看得下去,老子不陪你們玩了。”
他說完這話還意猶未盡,咧開嘴,惡意滿滿。
“說不定這畫還是找人代畫的,這模特也是特地找來的,騙的就是你們一群傻子。”
這人是不是有毛病?無冤無仇的,還潑人髒水!?
季英哲一聽就炸了,完全無法忍受自己剛剛幾乎要沉醉的畫作被旁人汙衊為垃圾,在他要發飆的時候,一道聲音比他出現地更快,還是從後方傳來的。
“首先,麻煩這位先生做一位有素質的人,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二條規定,在公眾場所大聲喧譁,如果情節嚴重、擾亂了公共秩序且構成犯罪的,違反刑法要負刑事責任。”
這聲音細細柔柔的,偏還帶著許些冷冽的色彩,季英哲只覺得耳蝸有些癢,下意識地回頭一看,頓住了。
鹿月漫的聽力出乎意料地好,所以在爭執開始時便把一切話語收納入耳裡,她只是沒有理會。
但面前這位女士卻受了不少影響,她原本柔和下來的面部表情變得緊繃而僵硬,視線不斷遊離,落在膝蓋上的手指無意識地糾著布料。
其實她再怎麼動也不會影響到鹿月漫,人畫素描並不需要模特特意僵著一個動作,出現小幅度的變動是很正常的,只要是對人畫素描有所領悟的人,都會在第一時間把人物的各個狀態記下來,例如動作擺放、面部表情等。
鹿月漫自然也都記下來了,她畫完輪廓,在後面開始吵吵嚷嚷的時候,她已經在輪廓上淺淺地上了一層陰影。
鹿月漫是無所謂那人,但面前的女士好像有點在意,安撫性地對女士笑了笑後,淡定地站了起來。
16歲的少女身形單薄,面板細白,碎屑燈光落在瞳眸仿若淚光閃爍,眉眼間散不去的憂鬱沉靜令人心疼。
旁人一見,甭說別的,欺負弱小四字立馬壓在那男的身上,心裡的天平秤迅速倒戈在她身上了。
年齡還小呢,可能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,明明是高高興興拿獎畫畫的一天,結果莫名出來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來鬧事,還被汙衊是找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