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鐵鏈緊鎖,他們被嚴密監視,雖然這裡比之自己被困落玉門時不知好過幾倍,但他們現在這副樣子至多隻能算做是高等囚徒,況且還是束手就擒,毫無反抗地被人家給綁了來,這若是傳了出去,實在有辱凌華莊的名聲。
“邵奕!”沈焰忍住氣,瞪著他道:“你能不能給我講清楚些,剛剛為何投降?”身為結拜義弟與凌華莊家將,沈焰自然管不了這位二莊主的此副懶散行狀,只得撿著自己關心的事情先問。
邵奕拎著酒壺向他笑笑,向外一微微瞥,道:“剛剛他們人數眾多,你身上有毒傷,逸雲也是新傷初愈,朔月又不肯幫忙,只能投降啊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沈焰剛要說話,邵奕就低聲打斷道:“我知道你已察覺他們並非人多勢眾,剛剛那樣只是虛張聲勢,不過人家既然費盡心思演這場戲,咱們在旁配合一下有何不可?”
沈焰一怔,依然不明所以,問道:“為什麼?這些人只是憑藉陣法精妙與樹林間地形草木掩映方顯得人數眾多,其實武功高強之人寥寥無幾,再打下去必然露出破綻,你為何卻在那時投降?”
邵奕點點頭,慢慢地道:“兄弟,其實剛剛咱們在樹林裡兜了半天的時候,還有另幾個人也同樣被困於那日星月移陣內,只是那時你正全力抗毒,並未發覺。”
沈焰一愣:“是什麼人?”
“應當不是殺手樓內人,似乎是來這裡窺探的。”邵奕倚著牆壁,悠哉地拎著酒壺慢慢地邊喝邊笑道:“你嘴裡的那位壞胚雪兒是一個機靈鬼,他見咱們在此,怕是臨時想出來此招來嚇唬那些窺探之人。現在殺手樓看起來人數眾多,高手眾多,訓練有素,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凌華莊兩位高手製服,又怎不會令人懼怕?咱們身在陣中,自可察覺其中有異,但另一方窺探之人卻是不知。此時那幾人怕是已被放走,回去通風報信了。那少爺……呵呵,穿上那身長袍,倒真像個江湖魔頭似的,學的當真是惟妙惟肖,令人不得不佩服啊,呵呵……”
沈焰愣了半晌,皺眉問道:“你是說剛剛那一幕都是被有意安排的?那些人只是在刻意顯示實力,令他人覺得殺手樓很強?這……你是在發現以後,有意配合他們?”
“倒也不是。”邵奕悠哉地倚著牆道:“咱們現在確是有求於人,既然明白了人家的要求,自然得聽人號令。他為你解毒,咱們配合人家演戲,公平交易,銀貨兩訖,誰也不欠誰不是很好?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身上的毒好些了?”
沈焰聞言默默運功,果然感覺原來那些無法控制的雜亂燥氣已趨於平息,丹田溫熱,身體好似已經恢復。他愣聲道:“這……難道是……”
他當即想起,自己在昏迷之前曾聞到那雪兒身上傳來的一陣暗香,那香味很是獨特,自己聞到後便立即昏迷。他運著真氣,有些不可置信地道:“我身上的毒,難道已經解了?”
“應是已解了大半罷……”邵奕思索著道:“我只見那少爺向你揮了一掌,並未做過其他。我想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神奇到單掌一揮便可為人解毒的地步,所以你那毒應是已有好轉,若想徹底根除,恐怕還得他來親自解毒。”
沈焰哼聲道:“誰稀罕他來替我解毒!那小孩從小就心術不正,自我見他那天起便已一肚子壞水,脾氣古怪得很。現在又是這樣一副頤指氣使的邪魔模樣,看了就令人生氣!邵奕,若他以我身上之毒來要挾你,我寧可毒發身亡也決不受他恩惠!”
邵奕摸摸下巴,眨眼道:“這個嘛,那要看看他所要挾之事到底為何。若是他替你解毒,也只不過是要我們陪他喝個酒吃個飯,或是隻想讓咱們丟個面子投個降,把咱們這樣關上幾天,那也沒什麼不好,大家何樂而不為呢,嗯?”
沈焰看著邵奕,忍不住無奈道:“你……你這人實在太沒正形,你今日臨陣投降,傳出去了便有辱凌華莊名聲。你現下是頂著下任武林盟主的名頭行走江湖,這若讓老莊主知道了,定會氣得不輕!”
但邵奕卻悠然一笑,無所謂道:“邵某學藝不精,對方又是人數眾多武功高強,投降本就是最最明智之舉啊。勝敗乃兵家常事,我又不是天下無敵,也還沒有繼任盟主,為何不能投降?兄弟,你也忒地實在了罷?”
沈焰氣結,剛要說話便聽得牢房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。二人互望一眼,只見牢房門口出現一人,那人一身普通的白衣長袍,身形飄逸瘦長,眉清目朗相貌堂堂但卻略帶憂慮之色。他手中拿著一串鑰匙,對邵奕與沈焰悻然一笑,便開啟了牢房大門。
“二位少俠……”這人邊說邊走,嘆著氣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