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那時所有人都在想,真正的絕望,到底是什麼。
絕望,就像捆綁自身的層層桎梏,脫不去,揮不掉,輾轉於心間不斷滋生蔓延,最終化為冷漠的偽裝,幽暗的心靈,心中的光芒一沉再沉,慢慢便已不再需要,於是成就了這落玉門下,這世間,一張一張醜陋的嘴臉。韓佑峰神色更加冷漠,淡淡望著宛鏡沉聲道:“不管你在絕望什麼,我已說過,韓佑峰今生都會留在你身邊,你的哀怨自會有人平復,你要做什麼,我來達成。”
宛鏡幽幽一笑,轉眼望見韓佑峰懷中的逸雲正雙拳緊握,臉色無比蒼白。她撣了撣身上輕紗,緩緩站起,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道:“佑佑,有一句話我想問你……”
“十年前我派你去子鐘山潛伏奪劍,本應在七年後功成返派,你卻忽然失蹤,不惜性命也要脫離我落玉門。但你被我抓回來後。直到最終在地牢中看了我的記憶才向我屈服。你為我賣命,為我殺人,接受所有我為你安排的一切,那是為了什麼?你放棄原本堅持的東西,那是為了什麼?”
韓佑峰仰頭望她,漠然道:“原本堅持的東西?那是什麼,我從未有過。”感覺到懷中逸雲的身子霍地一僵,韓佑峰頓了頓,繼續道:“我只是在那地牢中發現,原來韓佑峰本就是這樣一個人,無論怎樣掙扎與叛逃,都磨滅不了那些本質的東西。”
他又頓了頓,慢慢地一字一字道:“你令我明白了,韓佑峰除了毀滅與殺戮,什麼都不會做。”
“不——”逸雲在他懷中緊緊抓著他的衣襬,痛然搖頭道:“不是……”
韓佑峰眼角似乎向她微微一瞥,繼續沉聲對宛鏡道:“我不記得前世與你發生過怎樣的糾葛,更不會因看到你的記憶而對你心懷愧疚。你只是我的門主,收養我,為我安排了一生的人。我確是在你身邊許下誓言,我不會忘,也不會背誓。我會一直跟隨在你身邊,你要做什麼,我來達成。”
韓佑峰與宛鏡漠然對望,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