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閒話,比如誰家有了妹妹和弟弟,大姐姐就不受待見,或者誰家女兒是撿來的,等爹媽有了自己的孩子,撿來的閨女就是眼中釘肉中刺。
第一次她倒是也沒多說,但是認識了許甜甜,以後她有事沒事就來個路過。
期間她見過許甜甜也有四五回,說了不少話,起碼她覺得許甜甜已經承認她爹媽在有了妹妹以後對她不如以前好。
以前爹媽很喜歡她,好吃的好穿的都給她,還給她講故事,說讓她上學,從來不打她。現在她只能吃粗麵,再也不能吃細面,再也沒做過新衣服,爹媽有空就跟什麼也不懂的妹妹說話,再也不給她講故事,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不耐煩以及嫌棄。
最關鍵的是,自從去年有了妹妹,她也開始捱打。
在梁美英的挑唆下,她意識到爹媽還想要弟弟,但是因為計劃生育,家裡不能再生。
如果要生弟弟,就是超生。
這時候梁美英就丟擲對許甜甜來說不亞於重磅炸/彈的訊息,“甜甜,你不知道呢?我悄悄告訴你,你可千萬別問人,你其實是你爹媽撿來的,所以他們對你越來越不好,你現在佔著他們家名額呢,沒有你人家可以再生一個,有了你他們就得超生……”
丟下這麼一個有毒的訊息,梁美英就樂滋滋地離開。
等再一次見到許甜甜的時候,那都是秋收結束,她整天趕著驢車去收破爛。
回來的時候,就在許家大村外面的溝裡看到許甜甜正在割草。
她喊道:“甜甜。”
許甜甜猛地站起來瞪向她,目光再不也不是從前的純真,而是充滿了怨恨。
梁美英一眼就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,雖然褪得差不多,可臉頰上那兩道,分明就是挨巴掌留下的。
可見打得很厲害。
她打二嫚兒也是家常便飯,自然有經驗的。
“哎呀,她打你啦?”
許甜甜冷冷道:“你別裝好人了。”
梁美英趕緊道:“我怎麼還裝好人,我是為你好,三嫚兒,我可是你親孃……”
“我親孃早死了!”許甜甜咬牙切齒的,拎著筐子就走。
梁美英氣得罵道:“你這個死丫頭,不知道好歹,我是你親孃還能害你?你以後見了我要叫娘,別沒大沒小,仔細天打雷劈你。”
自從以為大閨女被婆婆給拐走,說她壞話挑唆和她離心,她就再也維持不住以前甜言蜜語哄孩子的耐心,也或者她只對大閨女和倆兒子有這個耐心,對其他人是沒的。
“他們要是對你不好,你就來找娘,娘不嫌棄你……”
梁美英再一次失算,沒想到三嫚兒和她想的不一樣,原本覺得三嫚兒和二嫚兒一樣好拿捏,哄兩句就聽自己。
本來看著三嫚兒動搖了,養父母也打她,覺得三嫚兒肯定會忙不迭地投入自己的懷抱,求自己救她。
哪裡知道死丫頭居然這麼倔,直接翻臉不認人了。
這件事梁美英咽不下這口氣,回村以後,沒少罵咧咧的抱怨,很快就傳遍全村以及外面。
而許家父母知道梁美英去忽悠自己養女之後,也是憤怒得很,加上自己現在能生育,也想生個自己的兒子,可養女佔著一個名額,正鬱悶呢,日常自然也是抱怨得很。
原本覺得漂亮懂事的養女,現在突然就覺得厭煩膩歪,怎麼看怎麼礙眼。
尤其是許母,想梁美英家把閨女送人然後借種生倆兒子,而自己給別人養了閨女,卻沒了生兒子的機會。
這樣一來,心有不甘,難免就會在言語和行為上帶出來。
之前覺得養女帶孩子、做飯、做家務乖巧懂事,現在卻覺得是個吸血鬼,喂不飽的白眼狼,自己家養她,她卻和親孃家接觸,在自己家裡怎麼看怎麼格格不入。
時間一久,開始的抱怨就成為了斥責、謾罵,甚至責打。
於是村裡人就發現原本爹孃疼愛的許甜甜,突然就變了個人,整天耷拉著腦袋,穿得破破爛爛的,髒兮兮的,身上整天帶著傷痕,看起來就和一個小乞丐一樣。
要多可憐有多可憐。
有些人不忍心,也會勸勸許家父母,卻換來一通有兒子不能生要替別人養閨女,閨女還白眼狼不感恩的哭訴。
最後,村裡人也不再管,也沒人再叫她許甜甜,在養父母跟前,稱呼就是“嗯”“嫚兒”“小白眼狼”,村裡人也叫她“那個嫚兒”,小孩子們也都笑話她,熱衷於猜謎“蘇家不要許家多餘,猜是誰”“弟弟不是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