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注意前面,筏頭應該向右偏。”
大家聞聲前看,只見七八丈外的海面,果然隱約看到另一個徐徐蠕動的黃色大物,無數
剝皮蟲在海面上飛竄。
江中照一見,不自覺地脫口急聲道:“糟糕,又是一個連臂狼沙。”
許格非立即關切地問:“什麼叫連臂狼沙?”
江中照有些焦急地道:“回稟少主人,連臂狼沙也稱為狼狽沙,也就是兩個大狼沙連在
一起的廣大淤沙,我們要從兩個狼沙的中間,小心翼翼地透過去。”
許格非吃驚地問:“這麼說,狼狽沙顧名思義,是相當厲害的了?”
江中照有些焦急地道:“就是這個意思,所幸今天風平浪靜,否則,連逢兩個狼狽沙,
就是透過了前面的一個,後面的一個也難透過。”
一個操槳的大漢接著道;“有時候一個大浪撲過來,再好的操槳手也無法使木筏不被推
到狼沙上去。”
江中照繼續焦急地道:“推上狼沙有時候還有被大浪推上海流水道上的時候,但是,一
個巨浪送上來幾千只剝皮蟲,可就必死無活了。”
許格非見不出百丈便遇上了兩個大狼狽沙,而距離三尖島至少尚有一里多遠的距離,看
來能否到達,實在令人擔心。
由於海道的艱難,也使他想到了自己命運多舛而又艱苦險阻。
先是父親許雙庭的被殺,接著是母親李雲姬的遇害,到如今,連父親的靈柩移往何處都
不知,怎不令他傷心憤怒。
一想到父母的被害慘死,他立時想起了罪魁禍首堯恨天,現在,他期待已久的日子,終
於到了,那就是手刃血海仇人。
一想到血海仇人,他便不由在心裡切齒恨聲道:“堯恨天,此番我登上三尖島,我要挖
你的心,剜你眼,把你的屍首剁成稀爛,以慰我父母在天之靈,以消我心靈久積之恨。”
許格非一心想著島上的堯恨天,一心想著捉住堯恨天的情形,因而使他忘了慎思到達島
上之後應該注意的事情。
當然,在他雙拳緊握,咬牙切齒,怒目望著三尖島漸漸擴大接近的時候,自是不會再去
注意海中浪沙的驚險場面。
就在他望著逐漸接近的島邊,浪花高濺的怪石就在跟前的同時,身後八九個壯漢,突然
同時歡呼道:“總算安全透過了。”
許格非急忙一定心神,立即回頭望著江中照,興奮地問:“已經完全透過狼沙了?”
江中照也興奮地躬身恭聲道:“是的,少主人,從現在開始,直到島前,再沒有任何狼
沙了。”
許格非聽得心中一驚,不自覺地問:“你是說,島的對面直到大海中,也沒有狼沙了?”
江中照立即正色道:“當然有,如果沒有狼沙圍繞,島上的人豈不可以伐木,成舟,由
大海中逃走嗎?”
許格非一聽,立即放心地笑了,因為,堯恨天身困絕地,即使想跑也跑不了了。 木筏
開始向島南端繞去,因為南端是沙灘,西面多礁石。
許格非趁機細看島上的形勢,三座尖峰以北方的一座最高大險要。東南和正西的兩座尖
峰較小,但樹木卻十分茂盛。
根據外觀的形勢看,中央的三角地帶,很可能是一座密谷,也很可能就是鞍部。如果是
鞍部,當然不容易藏人,而且,立在脊線上向下看,可以直達海邊,假設是一座深谷,要想
找到狡猾如孤的堯恨天可就難了。
再看島上樹木的形勢,巨樹中挾雜著小樹荒草,草高過肩,在外觀看,看不出有什麼陣
勢。
打量間,三筏並行,幾乎是同時搶上沙灘。
許格非一長身形,當先飛身上岸。
接著丁倩文、魏小瑩以及單姑婆江中照等人縱上岸來。
丁倩文無不關切地問:“許弟弟,你看這島上可真的有什麼陣勢?”
許格非一面向島上走去,一面遲疑地道:“在外觀上尚看不出來,如果有陣勢的話,也
許布在深處島上。”
單姑婆則輕蔑地道:“我老婆子就一直不相信這座島上有什麼陣勢,如果有,也早該看
出來了。”
魏小瑩則關切地問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