件被人燒燬後,倒也沒有很是生氣,沒有探究事情的根源,卻意志決絕地要他每天一封信地補償她,而且不許手寫,一定要對著她的面念出來。
寫出來是一回事,如果要當面念出來,那便又是另外回事了!
“嘿嘿……我洗耳恭聽著呢!快唸啊!”俞悅拉扯著他的手臂道。
“……信都寫了那麼久了,我怕早就已經不記得了……”君少逸臉色有些尷尬,想著法兒躲避著。
“不許耍賴!”俞悅正色道,心中卻笑開了花。他每次都是如此搪塞著,仿似交不出作業的小學生般,只差沒有抓頭撓腮。“快快說喲!我和寶寶都聽著呢!”
“悅兒……我將每封信都罰抄百份給你可好?”君少逸不死心地躲避著。
“不要!我知道聽現場版的!多有氣氛啊!”俞悅殷切的眸子好似在說你就死心吧!
“……”
看著他為難的模樣,俞悅話鋒一轉,“難道你真的忘了?”狀似認真地問道,語氣裡多了一點沉沉的壓力。
“……”他自然是察覺到其中微妙的緊繃。
俞悅唇兒嘟起,相對於他此刻畏然的神情而顯得格外氣勢凌人,大有悍婦馴夫的味道,“不許忘記!信上的那些話也都該算是你曾經對我講過的話。言已出口,就該牢記在心,怎麼可以說忘記就忘記……”
“是是是!”並非忘記,而是現今向來當初的他怎麼會寫那些噁心肉麻的詩句上去?君少逸心頭低嘆一聲,搜尋者記憶,“第十六封信是這麼寫的:悅兒吾妻——”他自動將原來的“泠泠吾妻”更改了過來,“今日乃燕西城十幾年來的大喜之日……”他開始娓娓講述著,“……請勿掛念,月餘定回!附:數聲鶗鴂,又報芳菲歇,惜春更把殘紅折……”
其實這些書信倒沒有什麼,無非講述的是一些問候,交代他自己每日的動態和之後的歸期,再來就是隨著書信的不斷寄出而毫無回訊,而催促回信之類的話語,最後另附了一首情詩,其實,那些詩句到底講的什麼意思,她聽得也是雲裡霧裡,只是喜歡逗弄著他,看他如此窘迫的模樣,也甚是好玩……
次日早晨,湛湛晴空,旭日東昇。
他去了哪裡?一大早醒來,俞悅便發現身側早已涼透,偌大的寢房,只剩下自己清清寂寂一人。
於是,這個清晨換成了她在找他。
山莊內四處逛蕩。
驀地聽到馬廄的方向間或傳來幾聲馬兒痛苦的嘶鳴。
遠遠地,看見馬廄前站著幾個小廝,仿似在守候著什麼。
俞悅心生微微的好奇,腳步下意識便走了過去。“你們在做什麼?”
下人們驀地回過身來,一看來人,立刻躬身道,“三少夫人!”
俞悅再問,“你們在這裡做什麼?呃——”驀地發現君少逸正在馬廄裡。
就當她想走過去的時候,下人們叫住了她,“三少夫人,你不能進去!”
“為什麼?”俞悅不解。
“呃——因為裡面的母馬正在生小馬。”其中一個下人率先說道,其他人附和道,“是啊是啊!”
“……那三少爺獨身一人在裡面做什麼?”俞悅問道,眼神投向馬廄裡,只見裡面的男人聚精會神地,根本無暇顧及這邊。
“三少爺在替母馬接生。”大家不約而同地說道。
“啊?”俞悅一愣道,“接生?”俞悅神思混混沌沌的,有些緩不過來,他一大早起床就是為了幫母馬接生?
小廝見她就要往馬棚而去,隨即叫道,“呀——三少夫人,你可別進去!萬一馬兒發飆傷到……呸呸呸……奴才是烏鴉嘴!”那小廝打了自己一巴掌道,“還是……請夫人在外面等吧。”
俞悅揚起一抹溫熱的笑意,“呵呵。我沒事。我會小心的!謝謝你們的關心。”
眾人見她不聽勸阻,就要往馬廄走去,於是想再出言勸阻,“唉——三少夫人——”
此刻,君少逸見到正往此處而來的妻子,於是大聲道,“悅兒,你先別進來!”這母馬本就敏感,再加上剛剛產子,疼痛之餘,他不敢保證它是否會突然跳躍起而傷到人。
俞悅在馬廄外站定,透過馬廄大大的窗戶看到裡面的景況,地上有些粘稠的液體,空氣之後漫動著幾許生騷腥氣。
已然落地的小馬還站不穩,不過甚是可愛。
君少逸洗手出來,下人們趕忙進去收拾。
俞悅上前道,“怎麼一大早地就來替母馬接生了呢?”她記得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