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此女在青樓長大至十八歲,你說能保得清白之身嗎?”
“原來如此。那三少爺確實是可憐!沒想到三少夫人看起來很嫻靜溫婉,卻是妓家女。”原本不信的稚嫩女聲此刻竟滲入了幾許鄙夷。
俞悅嘆息。她至今不明發生了何事,不明不白地就替人嫁了,失了身,還懷了孩子。
據說她的陪嫁丫頭都被調到廚房去洗菜刷碗了,這老夫人將身邊兩最親信的丫鬟撥給她,明裡是對她百般的好,實則是監視她,怕她紅杏出牆吧。
既然早知如此,當初又何須勞師動眾地娶人呢?這其中又有何不能言說的貓膩?脫不了官商勾結吧?她兀自揣測著。
確定那兩人離去,她才從假山後走出來。
只見一小丫頭急急奔跑過來,看到她後圓圓的大眼中閃著興奮,邊喘氣邊說,“三,三少夫人,可找到你了!老夫人,老夫人說要你準備準備,明天和她們一起上普華寺進香。還可能會小住上幾天,所以要準備換洗的衣物。”
小丫頭傳完話便忙自己的去了。
要她一起進香?她奇怪,這老太太不是不想看見她,為何此刻又要她一起去進香呢?畢竟進香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應該是件神聖的事情。
管不了這麼多了!她要走,眼前不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嗎?
她一定會好好把握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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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華寺位於蔥鬱的木林間,寺內翠竹環繞,萬木蔽天,廟宇內更是香菸繚繞,和尚們手捏佛珠雙膝盤坐,口中頌經朗佛,唸唸有詞。
俞悅發現這座寺廟雖不是香火頂旺盛的,但肯定是最豪華的廟堂,殿宇宏偉,樑柱塗金,雕樑畫棟,堪比富貴大家的宅院。
心裡泛著疑惑,此次敬香的全是女眷,怎麼會選擇到寺廟裡,難道不避嫌嗎?為什麼不去尼姑庵?
身處古千年剎中,總是心有好奇,不禁多看了幾眼周遭的人事景物,卻收到老太太警告嚴厲的目光,彷彿她正當著她的面勾引男人般。
她又怎麼了?俞悅低下頭,扮了個鬼臉,老太太肯定是覺得她盯著那些和尚太久,就以為她水性揚花了,不,其實她早就幫她貼上水性揚花的標籤了。
於是她探究打量的目光收斂了許多,卻仍然暗中查探著周遭的環境。想走,就必須要清楚地知道附近的地理環境。
東西她已經整理好了,一些稍稍貴重的首飾和兩套簡單利落的丫鬟衣服。她身上沒有銀兩,可是無論到哪裡錢總是必要的,也只有違揹著心意偷偷拿了些值錢的首飾在身。
她們一群女眷到寺後,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淨身以示誠心,然後整個下午就陪著老太太在大雄寶殿前跪著。據說是祈禱隱越山莊風調雨順,百年根基千年永固。
俞悅也只靜靜地在其後,心中啞然失笑,人世榮華能幾時,百年大廈一朝傾,如若不事在人為,求神拜佛又有何用。
隨著時間的流逝,雖然有薄薄的墊子墊著,膝蓋上的痠痛仍然慢慢蔓延開,直到兩條腿失去了知覺。
直到夕陽西下,外面傳來洪鐘聲,終於下課了。
一個小沙彌進來,微微一弓身子,“女施主們,請隨我來。”
她們各自被分配到寺院廂房內,俞悅進屋,簡單的床鋪和桌椅,一目瞭然,卻又幹淨整潔得一塵不染。
她頹然地坐在床沿上,揉著已經麻痺的膝蓋。這些天身子本來就容易疲倦,經過這麼一個下午,更是頭昏腦漲,懨懨一息。顧不得胃中飢餓,她爬上床鋪,靜靜躺著,閉目養神。
不知過了多久,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,她驚醒,踉蹌著去開門。
是個老太太身邊的丫鬟拾棋,只見她雙手中拿著一托盤,上面是簡單的幾樣清淡的小菜素齋和白米飯。
“三少夫人。”她沒進屋,將手中之物遞給她,“這是您晚上的素齋,老夫人說三少夫人在這房中用過就好,明天早上也不必過去問安了。老夫人還吩咐,這些天您只要乖乖待在自己的房裡即可,千萬不要四處亂跑,否則回去家法處置。”語氣冷冷地陳述著他人的話語,談不上鄙夷,只是不熱烙。
“我知道了,勞煩你跑這一趟。”她無所謂地對她微微笑。既然如此,這老太太又何苦還要帶她來呢?明明一看到她心裡堵的慌,這不是虐待自己,折磨自己嗎?
“不會。”拾棋轉身而去。
她看著她遠去的背影,這些老夫人身邊的丫鬟總是那麼的高傲。
回過神來,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