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要看他自己吧!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花前月下
空氣中水汽氤氖,俞悅背靠著浴桶,頭倚著木桶的邊緣,美目輕閉,眉間的愁緒沒有一絲的鬆弛。
心中煩亂紛擾,各種選擇僵持不下,腦袋隱隱作痛,彷彿就要爆開來。
曾在多個清醒的早晨,祈禱著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荒唐的夢境。可是睜開眼來,歷歷在目的景物卻一次又一次地打碎她的殷殷期盼。
深吸一口氣,身子慢慢滑下水面,直至飄著各色花瓣的水面淹沒了頭頂。
盪漾的水面漸漸地恢復平靜。
室內一片寧謐。
許久,浴桶中的人驀地破水而出,飛濺起的水花撒溼了地面。
佈景依舊,煩擾依舊,愁緒依舊。
伸手摸向頸間粘著的花瓣,卻摸到了一塊血色紅玉。這個小吊墜自掛上她的頸項,就從未被取下。
她,該跟他回去嗎?
她也曾想過,或許她應該要跟他回去的,因為這其中還牽涉了孩子,所以便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了。如果有一天她突然不在這個時空中了,又不能及時帶走孩子,那至少她的孩子還有一個親爹爹照顧。
親爹爹,想到那個男人,心頭紛擾更甚。
君少逸,她孩子的爹,那個不放過任何時機糾纏她的男人此刻卻不知道去了何方。
心頭那一閃而過的可是失落?
她該怎麼辦呢?
左右為難。
此時,房門上傳來一陣輕啄聲,伴著輕快的童聲。
“悅姐姐!我可以進來嗎?”
是丫丫。
“丫丫,等等,姐姐就來開門。”俞悅說著從水中站起身子,跨出浴桶,拿絲絹擦乾身上的水珠,擦至小腹時一僵,肚子已經開始微微凸現了。
“悅姐姐,好了嗎?”外面又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喚聲。
俞悅收起滿腔思慮,快速著裝去開門。
“丫丫?快進來。怎麼了?什麼事情這兒急?”俞悅說著將孩子領進閨房內。
“悅姐姐,你身上好香!”丫丫像只小狗般在她身上嗅著。
“呵呵。那時因為姐姐泡了花瓣澡,所以才會這麼香。”那些花瓣是慕君遙精心挑選的,據說有強健肌膚的功效,且留在身上的陣陣自然而清新的香味能安胎。
“那我也要泡花瓣澡,我也要身上香香的!”丫丫揚著笑臉說道。
“好!那丫丫以後就和姐姐一起泡花瓣澡,可好?”
“好!姐姐說話要算數哦!”
俞悅曲起手指輕輕地颳了下她的鼻子,“姐姐當然說話算話。告訴姐姐,你這麼急匆匆地來找姐姐有什麼事情?”
“啊!”丫丫一聲怪叫,“我差點忘記了!哥哥叫我把這個交給你!”
俞悅接過她手中的紙條,“哥哥?哪個哥哥?”
“就是那個新來的哥哥啊!”丫丫說道。
俞悅眉頭微皺,是君少逸嗎?這幾天,他去了哪裡?好奇地攤開摺疊有致的紙條,只見上頭寫著:戌時(北京時間19時至21時)沁月河畔見。
沁月河畔?他怎麼如此肯定她就一定回來呢?!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沁月河畔
君少逸來回踱步著,神情有些焦急,有些緊張。
她會來嗎?
沒有十足的把握。
攥著某種東西的手緊了緊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,手心的小絨布包已然被他手心的汗溼。
終於,藉著清幽的月光,他看到一抹娉婷的身影正朝此處而來。
越來越近,輪廓亦益發清晰明朗起來。
素面朝天,鉛華弗御,卻是芳澤無加。延頸秀項,皓質呈露,肩若削成,腰如約素,踏著清渺的月光嫋娜而來。
月光投射在她的明眸之上,一泓秋水閃耀著盈盈波光,讓人迷失其晶瑩之中。
俞悅步伐輕邁,遠遠地就察覺到他迥然的視線。
悠走在他柔情似水的目光之中,身邊一切事物已然停滯。
心隨著腳步輕顫,步步維艱。
聽著胸腔內難以抑制的心跳聲,帶著一身華然的月光,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,她才漫步到他的跟前。
他眼中絲毫不加遮掩的眷戀讓她想遁土逃逸,卻又仿似被他的柔情而綿密的視線緊緊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