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性質截然不同的劍互相對砍的瞬間爆發出來的現象。
時間在那一瞬間就像是凝固了起來,血劍和冰劍都在拼命地企圖將對方斬成兩半,青衣人的衣衫驟然出現了無數道裂口,卻像是有絲線在連線著似的,沒有立刻碎裂起來,葉文原本就很殘破的衣衫,如同被人用蠻力撕開一般,又碎了一大半。
空氣被震得不停流動,帶動著呼嘯的狂風。
兩道光柱在轟隆隆的聲音中漸漸消散,從地面到天空出現了一條筆直的線,是光華的餘燼,卻鋒利如刀刃,自地面直衝而上,撕裂了那虛幻的雲層,又驟然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。
轟的一聲巨響再次響起。
大臺上亂舞的碎石被勁風的餘波一掃而空,前一刻渾然一體的石臺,在這一瞬間驟然斷裂成兩邊,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朝著一塊蛋糕切割下去,整齊劃一,橫切面極其光滑平直,就連一丁點的起伏也沒有,乾淨到讓人覺得可怕的地步。
劇烈的撞擊聲在空中瘋狂迴盪,這一刻似乎永無止境。
但停滯的時間終究是開始流動起來。
忽然,青衣人和葉文的身影驟然分開,帶起瘋狂的冰火氣流,露出了大臺上那道深深的斷裂痕跡。
他們無視著地上的斷裂位置,身影驟聚驟散,如履平地一般挾帶著恐怖的氣息衝撞著,一下,兩下,三下……就像是兩座巨山在海面上滑行撞擊,互不相讓,單論氣勢可謂不相伯仲。
每一下身影的閃動,都是一次全力以赴的交鋒。
青衣人的劍是大開大闔,嚴密厚重到了極點,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隨著血劍的揮砍愈發濃烈,劍的每次划動都會帶起呼嘯的風聲,宛如巨山般的壓迫感撲面而至,原本就碎裂崩潰的地板,隨著每一次腳步的衝鋒而愈發坍塌。
葉文的劍風細密如雨,又是凌厲如暴風雪,配合輕盈飄逸的步伐,冰劍的每一次刺出,彷彿是颳起了漫天的風雪,朝著敵人的要害處瘋狂襲擊著,看似一劍的撞擊,實際上卻是連綿幾十劍的交疊。
大臺上的不斷被撞碎飛舞的石磚已經被碾成齏粉,那些晶瑩剔透的冰塊在半空中被風削成冰錐,隨後猛然撞落地面,發出沉重的撞擊聲,砸處一個個幽深的坑洞,瞬間又融化成冷水汩汩流下。
足以承受幾十名六重修士混戰的石臺,不消片刻就已經被蹂躪到不成模樣,這已經不像是兩個人類在交鋒,而是兩隻龐然大物在瘋狂廝殺著。
青衣人手持血劍,朝著同樣前進著的葉文衝了過去,手中那像是在在血池浸泡幾百年的劍,驟然暴烈刺出,在半空中交織起密不透風的劍壁,濃烈的血腥味幾乎讓人窒息,就連空氣也彷彿成了血的一部分。
厲嘯聲在劍尖處轟然暴響而起!
葉文眼眸裡冷如冰霜,處於絕對的冷靜狀態,不曾為淒厲的鬼嚎聲所動搖,人影快速閃掠而上,彷彿看不見那堵在前方的劍壁,竟是想一頭撞了過去。
他平靜而沉默地揮出一劍,無論出劍的姿勢、角度和力量,都精準到跟之前的每一劍一模一樣,目光是那般的專注,明明是在出劍,卻像是身體的一部分延伸了出去,一道白色的湍流劃過半空,筆直地沒入森嚴如血的劍壁之中。
滋滋。
劍壁驟然坍塌散開,像是一道瀑布隨著山崖的崩潰而轟然破碎,又想是堤壩被破開激流湧出,在轟隆隆的聲音中爆出漫天的血色。
而這一瞬間,卻有另一口劍筆直地穿過血霧而來,直次葉文的頸部。
葉文盯著這一抹跟四周血色融為一體的劍影,輕輕抬起的手掌驟然噴薄出一股冰寒的能量流,在手掌的四周震盪出一圈圈白色的漣漪,一抹抹白色的劍痕憑空出現。
一劍化十劍,閃電一般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後發先至,竟是直接越過血劍,在半空中帶出一片白色殘影,冷風大作,大臺上的天地寒氣彷彿受到劍的牽引,自四面八方奔湧而來,匯聚在冰劍的尖端。
破空而出的冰劍,如同前驅的疾舟,劃破滄浪,人的身影幾乎與劍影交融在一起。
葉文眼眸微微眯起,他之所以選擇這種看似兩敗俱傷的做法,是為了試探一件事,若是對手真的如同他懷疑一般,是缺乏思維能力的屍鬼,結果就會很明顯,對方必定會繼續將血劍前刺,任由他的冰劍突破防線而至。
但在葉文的估算之中,兩敗俱傷的局面,最終卻不會發生,因為他的劍更快更準更辣,並且具有極大的衝擊力,在冰劍刺破血肉的一瞬間,強大的力量便會將對方的身軀撞飛,而隨著這一瞬間的飛跌出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