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文身上的壓力驟然一鬆,目中寒芒略透,他剛才看似輕易滅殺四周的敵人,實際上已經是用盡了全力,才能夠做到那具有震懾效果的戰績。
這些聯合起來的白袍鬼兵的整體實力,其實幾乎達到了能夠威脅他的地步,這也是他不留餘地地使出冰虎尾骨刺的原因之一,若是不盡早破除他們的合圍之勢,一旦包圍網締結成功,他便會猶如陷入蜘蛛網一般,被拖進了難以突破的困境之中,泥足深陷。
但現在對那嚴密的戰陣徹底散亂起來,就不過是拔了牙的老虎而已!
叢林之中這處白霧環繞的地方中,各處的狀況越發激烈,展開猛烈攻勢,以絕對的自信碾壓對手的人,並不是僅僅葉文一個,他們這支臨時組成的隊伍,本身就是精英的集團,每個成員都各有絕招,在實力的層面上相差不多。
被踩得極其凌亂的草叢之上,劍與劍之間的交錯,爆發出連綿不斷的鏗鏘聲音,劍刃交鋒的瞬間爆出的一點點火花,隨著劍身的舞動而瘋狂地迸發出來,朝著四處飆散飛射。
在廝殺中的幾個人之中,以秦莫飛的劍最為沉實厚重,巨大的光劍從身前衝殺而起,猶如一座沐浴在太陽之下的巨大山峰,彷彿是隨著天地間巨人拔山揮舞,每劈出的一劍都充滿了力量的美感,震得空氣盪漾出陣陣波紋。
若是不幸身處於這巨大光劍覆蓋的軌跡之上,縱使有心躲避也會被那龐大的氣勢縮震懾,一瞬間竟是僵住身體,動彈不得,等到內心的恐懼感衝破身體的僵化,徹底地反應過來之時,那狠狠的巨大一劍已經當頭劈了下來。
被波及其中的白袍兵無一不是被砸成肉醬,其悽慘的面貌不像是被劍劈中,反而像是被一根沉重的鐵棍砸中似的。
而楊拓、顏仲之兩人也不遑多讓,腳步從容迅猛,劍氣橫空,朝著圍攻過來的那些白袍兵大開殺戒,先是刺死他們身下的坐騎,讓白袍鬼兵徹底掉了下來,再狠狠地往他們要害處瞄準貫穿,不浪費一絲一毫的道力,力求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成功。
出奇的是,兩人的性格迥異,在戰鬥方面卻都是極其刁鑽狠辣,比起秦莫飛的霸道無雙,卻是宛如殺手刺客般的風格,不過若是仔細分辨,卻會發現楊拓的劍法更為老練,一劍一步,不愧是名為陽剛血氣劍的殺法,在毒辣之中竟是帶著幾分光明正大。
而顏仲之的劍招就顯得陰險許多,身影閃爍不停,時而現身偷襲,時而沒入霧氣之中,在明明處於不利地形的戰場之上,卻猶如回到自己的家似的,不見絲毫的戰力削弱,反而是如魚得水一般,越戰越勇。
隊伍中剩下的一人,那個就連葉文也隱隱忌憚著的孔虛,卻是展現出另一種廝殺風格。
唰!
一劍貫穿白袍兵的腹部,再狠狠地往上一挑,把死不瞑目的屍體,猶如扔掉破布一般,往四周的地面一丟,地面頓時瀰漫起來刺鼻的血漿。剛殺死一個企圖從背後偷襲的白袍鬼兵,孔虛的神情依舊彷彿是無法化開的寒冰,冷凝的氣息愈發濃烈,似乎每一次斬殺敵人,就會讓自己變得愈發的冷靜。
此時這片白霧瀰漫的地方,戰況已經進入最為激烈的狀態,而節節敗退的那些殘存的白袍兵,卻彷彿是被即將戰敗的前景所刺激,猶如發瘋似的使出各種同歸於盡招數,在如此拼命地反擊下,縱使以秦莫飛他們的強悍實力,也不得不暫時緩慢攻勢。
預定的勝利者是不必跟既定的失敗者賭命,需要做的事情,僅僅是等待他們的自滅,在這瘋狂的過後,便是毫無疑問的筋疲力盡,而到時候迎來的,就是註定的一面倒屠殺。
而在這六人之中,葉文卻是目光微微一凝,竟是不像是其他人一樣,暫時退避避其鋒芒,反而是催發這體內的道力,把氣勢攀升到極致的地步。
“哼!滾出來吧!隱藏在白袍兵裡面,鬼鬼祟祟的傢伙!”
隨著葉文一聲冷喝,臉上顯出一抹紅潤,一道冰寒之極的劍芒沖天而起,接著又迴旋著往四周一劃,那些瘋狂地撲殺過來的白色巨狼齊齊一滯,坐騎上面的白袍鬼兵也驟然一僵,隨後只見一道白線刻在巨狼和白袍鬼兵的脖頸位置。
噗!
無論的是白色巨狼,還是面目模糊的白袍鬼兵,在下一個瞬間,頭顱都徹底地跟身軀分離開來,滾落在地面之上,一道道血液從脖頸位置沖天而起,猶如水泉一般往四周噴灑。
而在聽到葉文這聲冷喝的瞬間,場中的其餘五人都驟然臉色一變,這才彷彿是察覺到什麼的,往四周的白霧望去。
第二百六十四章 鬼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