嘆,這小子的挑釁技巧可不簡單,幾句話之間就能夠把人氣死,見著陳太忠怒髮衝冠,幾乎無法把持的模樣,心思運轉,決定趁機再添一把火。
“正如葉堂主所言,令狐山是陳太忠你的侄子,你自然是站在那一邊,但從建幫一來,年年有不肖子弟違反幫規,由於大膽妄為,作奸犯科而被誅殺,若是人人像你這樣,不問緣由,只看親疏,包庇叛徒,那麼血狼幫又如何能夠立足千葉城?”
李太伯不緊不慢的說道。
聞言,陳太忠氣的手指一伸,哆嗦的指向李太伯,雙目怒睜:“李太伯,別太過分,我的侄子再也錯誤,也絕沒有背叛本幫,你居然敢含血噴人?!”
“陳前輩!”
看著陳太忠驚怒交加的臉色,葉文心裡暗歎,令狐山固然可恨,但自身跟陳叔並沒有仇怨,也沒有被對方刁難過,但既然殺了對方的侄子,已成了深仇大恨,再沒有調解的可能,此時若不趁勝追擊,把令狐山的罪名定下,將來只怕會輪到自己萬劫不復。
葉文跨了一步,平視著陳太忠,繼續說道:“我昨夜殺的十幾名修士,其中有幾個人,明顯不屬於血狼幫的人,看其符籙使用的手法和類別,似乎是霸拳會的人,不知前輩你又如何解釋?”
這一番話,自是現編的謊言,但也不全是捏造,算是半真半假,捕風捉影之事,那些被暗殺掉的修士,就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,就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擊殺,又哪裡能夠看出其來歷?
不過,聯絡到之前遭遇到的刺客,從口中洩露出來的訊息,那個雷運和令狐山聯盟合作的訊息,只怕也不無幾分機會,說不定就在死者裡頭,潛藏著幾個外幫的間諜。
退一步說,就算令狐山的手下全是清白,只要細心的追尋下去,令狐山跟外幫的聯絡也未必能夠繼續隱瞞下去,必定會暴露出各種破綻來,到時候自是跳落黃河也洗不清。
陳太忠聞言一怔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他一向縱容侄子令狐山,對其某些行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對於侄子聯絡外人的傳聞,也不是沒有耳聞過,如今被葉文憑此質疑,竟是一時間啞口無言。
他自問對血狼幫忠心耿耿,未曾有半點背叛之心,也深知侄子的囂張跋扈,是藉助他的名聲地位。
陳太忠認為,只要自己沒有背叛之心,侄子的行為再如何不智,只要自己的一關把守嚴密,在適當時候收回權力,對於血狼幫也沒有多大禍害,他儘管有警告侄子不要過於親近外幫人,但也不算太在意這一點。
卻沒想到,如今竟成為了勾結外幫的罪證,淪落到被殺死也無法申訴的境地。
陳太忠愈想愈是悔恨,手指關節由於憤怒而捏的發白,驟然,目光投向了元老一脈的人員,只想著自身派系的人能夠出言支援。
元老一脈的人,似是同時感覺到陳太忠的視線,轉過頭,目光一觸,卻又有迅速移開,竟是不沒有任何的表示。
見此,陳太忠心中一寒,在會議之前,這幫老傢伙一個個都在滿口承諾,必定會為他的侄子討回公道,還鼓動他親自出頭,如今見到風向不對,卻變成了這個模樣。
他畢竟也是位高權重的一員,瞬間就明悟了這些人的想法,煽動他趁此發難的原因,是為了達到試探的目的,表面上是為他的侄子討回公道,實際上是在試探幫主的底線,是否徹底倒向蘇玲瓏那一邊。
顯然,元老一脈的這幫人,是把他當成可以拋棄的棋子。
再深思下去,他陳太忠之所以落魄至此,只怕是受了侄子的連累,若是最終能夠把葉文定罪就罷了,但若是坐實了侄子背叛幫派的罪名,連帶他這個幫中元老,身為令狐山的長輩,也不得不受到牽連。
換言之,這幫在事前拍著心口,口口聲聲表態支援的老傢伙,在心裡想的事情,恐怕是送出一個代罪羔羊,把勾結外幫,管教下屬不嚴的罪名給承擔上前。
可恨!
就在陳太忠想到這幫舊友的真正意圖,他恍惚聽到一聲近乎絕望的嘶嚎,在昏沉的腦中響起,身體又是一顫,整個人在驟然間沉了下來,彷彿承載不住失去侄子的悲哀,以及元老一脈放棄的絕望。
“我恨啊!山兒,你明明有著大好的人生,卻被一個惡毒的人給毀滅掉,我居然必須眼睜睜看著,殺死你的仇人逍遙在外,卻什麼都做不了!我真的好恨啊!我不甘心啊!”
回想起小山孩童時的可愛,一步步的見證著侄子的長大,如今卻是白頭人送黑頭人,陳太忠雙眼通紅,幾乎要滲出血來。
“葉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