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勤不知道,楚北辰想幫她是真,無能為力也是真。他之所以這麼快離開,是因為他害怕自己看到紀勤的眼淚會心軟、他來見紀勤之前,顧意給他來過電話。顧意說,你要救紀勤我不攔你,但是不要輕易答應她任何事情。先和她玩一玩欲擒故縱,也許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紀勤。有些你一直苦求不解的事情,也許會得到答案。
    他不相信他愛著的紀勤會變成他不認識的模樣,可是他更信顧意。當年,是顧意將從他那場大火中救了出來。如果沒有顧意,就沒有現在的楚北辰。這些年,他看著顧意一步一步走向新的高度,從來算無遺漏,從來沒出過絲毫的差錯。所以在他心裡,顧意的存在宛如神祇,是信仰。
    縱使他現在依舊愛著紀勤,縱使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態度會傷到她,甚至會讓她恨他,他也還是會按照顧意所說的執行下去。在他成為楚北辰的那一刻起,有關慕遙的一切,他就已經拋棄。慕遙為自己而活,而楚北辰為顧意而戰。
    他邁開腳步,繼續往前走。
    “慕遙,今天你如果出了這張門,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!”
    紀勤太想脫罪,太想回家,所以失了冷靜。她和紀茹茜早已經是水火不容,而目前父母和沐風都指望不上,所以慕遙是她唯一的救命草。
    慕遙今天能來看她,機會來之不易。她不知道慕遙今天匆匆離開,她又要等多久才能再見到他。她不能再拖下去,案子拖得越久,對她越不利。所以如果昔日的情分打動不了慕遙,那麼她就必須和慕遙攤牌,哪怕是威逼利誘,也必須要慕遙出手幫她。
    “你什麼意思?”
    楚北辰轉身,看向紀勤,道。
    “慕遙,你不要騙我,以你楚家在軍界的地位,要幫我洗脫罪名易如反掌。”紀勤臉上褪盡了柔軟,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寒意。“既然你不念及昔日的情分,那麼我們只能做交易。”
    楚北辰一怔,臉上的神色很複雜,有驚訝,有痛心,還有不敢置信。
    “什麼交易?”
    紀勤冷冷的一笑,“慕遙!不,我應該叫你楚北辰。你還記得上次在餐廳你捅我的那一刀嗎?”
    “我捅你的那一刀?”
    楚北辰有些恍惚,畢竟那一刀是紀勤握著他的手捅的。可你要說那一刀不是他捅的,又說不過去。
    “那把刀上有你的指紋,餐廳裡的服務員也是親眼看到你傷了我,還有醫院裡的病例,我可都留著。”
    紀勤看著楚北辰,聲音冰冷。
    “紀勤,你……”
    直到這一刻,楚北辰才恍然大悟,原來自始至終紀勤都在算計她。果真顧意說的沒有錯,紀勤早已經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模樣。所有人都知道紀勤變了,只有他還沉睡在過去的日子,自欺欺人的不願意醒來。
    “楚北辰,我原本以為我們就算做不成戀人,也還可以做朋友。這些全都是你逼我的,果然還是敵人更適合我們。我如果要一輩子耗在監獄裡,那麼我手中的證據也足以毀了你。楚家丟不起這個人,而我只求保命。你九死一生,好不容易成為楚七少,還沒有好好享受,就要失去所有,你一定不甘心吧?那麼不如,好好考慮我的提議。”
    紀勤卸下所有的偽裝,徹底和楚北辰攤牌。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楚北辰突然大笑起來,看向紀勤的目光冷如冰霜,足以冰凍千里。沉聲道:“紀勤,你真狠!好,很好!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