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鬍子微笑道:“自然不是,她們三位姑娘都是小王爺的貴客嘉賓,而且簡直可說親密極了,四個人連睡覺都捨不得分開,也不知那有那麼多話好說的。”
這句話說出來,大家又怔住了,楚留香、姬冰罹、胡鐵花,三個人面面相覷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過了半晌,胡鐵花終於試探著問道:“你說他們睡覺也在一起?”
青鬍子笑道:“正是出則同車,臥則同榻。”
胡鐵花嘆了口氣,瞧著楚留香苦笑道:“看來這位小王爺的本事倒不小。”
楚留香只覺嘴裡有些發苦,也不知該說什麼。
忽聽琵琶公主道:“你們這小王爺,究竟是男的?還是女的?”
青鬍子像是怔了怔,失笑道:“自然是女的,只不過老王爺沒有少爺,是以從小巴將她扮成男孩子模樣,而且叫小人們也得要以小王爺相稱……香帥難道還不知道?”
楚留香只有拚命摸鼻子,胡鐵花忍不住大笑起來,只有琵琶公主臉色卻難看得很,瞪著楚留香道:“看來關心你的人倒實不少。”
帳篷外寒風如刀,帳篷裡即溫暖如春,再加上烤肉和羊奶酒的香氣,胡鐵花簡直將所有煩惱全都忘了。
但楚留香卻沒有這麼開心,地只覺得問題簡直越來越多了,姬冰雁瞪了他半晌,忍不住道:
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你現在弄明白了麼?”
楚留香苦笑道:“遠不大明白。”
胡鐵花笑道:“你最好將這件事從頭到尾,仔仔細細地再說一遍,讓咱們大家替你解決。”
楚留香嘆了口氣,道:“這件事開始時,是找要黑珍珠去通知蓉兒,叫她快些回去,只因那時我隨時都可能有殺身之禍,實無餘力再照顧她。”
胡鐵花笑道:“看來這位黑珍珠非但將你的話帶到了,而且親自護送蓉兒回去,兩個人一路上談談說說,就交成了朋友。”
楚留香嘆道:“看情形只怕正是如此。”
胡鐵花道:“但這位黑珍珠又怎能將蓉兒她們說動,要她們一齊跟著她出關來呢?她又是為了什麼才這樣做?難道只是為了要你著急?”
楚留香皺眉道:“這一點也正是我想不通的,蓉兒她們平時都乖得很……”
琵琶公主忽然冷笑道:“你雖然總是跑出去的,但她們卻總是在家等你,所以你也就認為她們是應該在家等你的,是麼?”
楚留香嘆了口氣,道:“她們本來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。”
琵琶公主道:“你怎知道她們沒地方好去?她們就算是你的看家狗,有時也會出去兜兜風的……”
她撇了撇嘴,冷笑道:“我若是蓉兒,知道你對我這麼放心,我就會想法子要讓你也著一次急,我等了你幾十次,幾百次,也該讓你等我一次。”
胡鐵花“啪”的一拍巴掌,大聲道:“這就對了,女人的心事,倒底只有女人明白,你若讓一個女人知道你對她已十分放心,她就偏偏要想值法子來折磨折磨你,她就算已真心對你死心塌地,可也不願意讓你這麼樣想的。”
琵琶公主冷冷道:“這隻因為女人知道男人都是賤骨頭,一個男人若知道有個女孩子已對他死心塌地,他就會覺得這女孩子沒意思了,立刻就會去找別人的。”
胡鐵花大笑道:“這話說得雖然未免刻薄,倒也不是完全沒道理。”
楚留香笑道:“如此說來,她們這次跟黑珍珠出關,難道只是要我看著著急麼?”
胡鐵花笑道:“她們就算本來沒這個意思,但被黑珍珠在旁邊一煽火,也就被說動了。”
楚留香道:“但黑珍珠為何要將她們說動呢?”
琵琶公主又在旁撇起了嘴,冷笑道:“這道理你還不明白。”
琵琶公主扭過頭不看他,冷冷道:“嘴裡說不明白的人,心裡一定是很明白的。”
胡鐵花笑道:“但我卻真的不明白。”
琵琶公主道:“她雖不知道黑珍珠是女的,但黑珍珠卻知道也是男的,是麼?”
胡鐵花笑道:“這一點倒用不著懷疑,除了母猩猩外,沒有女的會像地身上那麼多毛的。”
琵琶公主也忍不住“噗哧”一笑,但立刻又板起臉,冷笑道:“像他這麼英俊,這麼瀟儷的男人,世上又有幾個?黑珍珠的一顆芳心,說不定早已像剝雞蛋似的剝出來給他了,而咱們這位既多情,又風流的花花公子,卻偏偏變得笨了起來,竟一點也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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