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你,否則你那袋水若是一個人喝,至少也還可以多支援一陣子。”
胡鐵花呆了半晌,長長嘆了口氣,苦笑道:“我真是個混帳,這種事怎能怪你?我一個大男人,連一個女孩子都保護不了,居然還有臉在這裡發脾氣。”
琵琶公主忽然撲到他身上,放聲痛哭道:“這不怪你,怪我……我現在只想死,最好馬上就死。”
胡鐵花輕撫著她的頭髮,喃喃道:“咱們就算不想死,只怕也沒法子活下去了。”
極目望去,黃沙連著天,天連著黃沙,天地間彷佛只剩下這一片令人絕望的死黃色,再沒有別的。琵琶公主緩緩抬起頭來,嘴角泛出一絲淒涼的微笑,道:“我居然會和你死在一起,這隻怕是誰也想不到的事吧?”
胡鐵花忽然大笑起來,道:“能和你死在一起,倒是件令人愉快的事,你……你實在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孩子,你……你……”
他喉嚨裡像是忽又被什麼堵塞住了,嘶啞的笑聲也忽然停頓,只是痴痴地望著她的眸子,嘶聲道:“但我們死也該死得快樂些,是麼?”
琵琶公主的身子似乎有些發抖,顫聲道:“你……你可是要我……”
胡鐵花的目光,已自她眸子移到她的腿上。
這變腿雖已沾滿沙垢血跡,但仍是修長、美麗、結實、而誘人的,胡鐵花喉結上下滾動,嘶啞的語聲更嘶啞。目光卻變得熾熱,熱得似乎要燃燒起來,他的手終於顫抖著移上她的腰枝,一字字道:“我要你……我真的要你,除了你之外,我不如還要什麼?”
琵琶公主只是不停地顫抖著,蒼白的面靨漸漸發紅,她伸出手,想以衣服來掩住裸露的眯。
但已製成碎片的衣服是什麼也掩不住的,這動作只不過增加了幾分誘惑,非但誘惑了別人,也誘惑了自己。
她只覺一顆心已快跳出了腔子。
人,真是種奇怪的動物。
人的慾望,往往在最不該來的時候,卻偏偏來了,人的肉體越疲乏時,慾望反而會來得更突然,更強烈。
胡鐵花終於緊緊抱住了她——在死亡的陰影下,他的慾望忽然變得火一般燒著他,再也不能遏制。
琵琶公主閉起了眼睛,彷佛已準備承受。
死前的狂歡,豈非正是每個人都曾經幻想過的。
沙,是那麼柔軟,而且也是熾熱的。
胡鐵花翻身壓上了她,他們的傷心、悲哀、痛苦和絕望,似乎已都可在這股欲焰中燃燒而盡。
但就在這時,胡鐵花忽然負痛大呼一聲,跳了起來,他雙手掩著自己,吃驚地瞪著琵琶公主,嗄聲道:“你……你為什麼……為什麼這樣?難道你不願意?”
琵琶公主目中又流下淚來,輕輕道:“我……我是願意的,在臨死之前,我已決定將什麼都交給你,但我卻不能不告訴你一件事。”
胡鐵花道:“什麼事?”
琵琶公主起眼瞼,道:“我的……我的身子已不再完整,已交給別人了。”
胡鐵花雙拳緊握,嘶聲道:“誰?”
琵琶公主一字字道:“就是他。”
她說的“他”是什麼人,胡鐵花還會不知道?胡鐵花就像是被一桶冷水自頭上淋下,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琵琶公主慘然道:“我也想要你的,我實在也已沒法子控制自己,只想忘記一切,死在你懷裡,但……但也不如為了什麼,我竟無法將這件事瞞住你。”
胡鐵花突然跳起來,大呼道:“不要說了……不要說了……”
他瘋狂般地著沙子,每一腳,就罵一句:“老臭蟲。”踢得滿天黃沙,幾乎將他自己都包圍住了。
琵琶公主幽叫道:“你現在很恨他麼?”
胡鐵花道:“哼!”
琵琶公主嘆道:“你就算很恨他,我也不怪你,我有時也很恨他……無論任同人和他在一起,勝利和光榮總是屬於他的,無論任同人的心事,他只要瞧一眼就能猜出,而他的心事,卻永遠沒有人能知道。”
胡鐵花的腳忽然停了下來,望著她道:“你認為我們和他在一起,實在太吃虧了,是不是?”
琵琶公主道:“嗯!”
胡鐵花道:“但我們卻都是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的,他並沒有強迫過我們,是不是?”
琵琶公主低下了頭,道:“嗯!”胡鐵花竟忽然大笑起來,道:“說來說去,我們兩個倒實是同病相憐,雖然很恨他,卻又忍不住要喜歡他。”
琵琶公主嘆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