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外……噁心。
唐一千抹了一把胳膊上倒豎的汗毛。
“這是兩個要求。”他不為所動。
“警察叔叔……”於佳敏軟著身子往他身上蹭。
“小李,”江破陣條件反射性地抓住她的手腕,像抓犯人那樣朝她後背反手一扣,微微帶著嫌棄,“把她們帶回隊裡。”
於佳敏大聲尖叫,唐一千也是條件反射性地去解江破陣的擒拿手。
她的招數非常無賴,一手扣住他的手腕,另一手探向他的腋窩。
特麼的,此人的橫練功夫這麼牛掰的嗎,連腋窩處的肌肉都是堅硬如鐵,她併攏手指發力,在腋窩那裡摳啊摳,摳啊摳。
我去,這個人不怕癢!
她敏捷地換了招數,抬腳往他胯*下踹,他手上用力,將於佳敏往前方一推,順手在她腳踝上一抓一帶。按照常理,這時候女孩會朝後跌倒,他伸手往後腰一撈,就變成了電視劇裡英雄救美的經典動作了。
男人深情地看著差點跌倒的女人,女人滿含嬌羞小拳拳捶他胸口,說,你壞你壞你壞壞壞。
現實並非如此。
這個姑娘招數離奇詭譎,藉著他握住她腳踝的力,發力騰空身體旋轉帶起另一條腿,腳上帶著疾風朝著他的面門踢將過來。
這種招數,太變態了。
既不符合人體工體力學,也不符合地心引力學說。
他只好另一手懸腕反掌接了她這招,兩手同時推出。她便華麗麗被飛摔出去。摔出去的她卻沒有想象中的大馬趴或者狗吃屎,而是觸地之時單手在地上一撐,蝴蝶翻飛著翅膀那般翻身站定,從容不迫,姿態翩然,眉頭一皺,脆生生道:“我們又沒做壞事,憑什麼抓我們回去?”
此時不知道誰開啟了滿室的大燈。
一束射燈的白色光束恰恰好打到她身上。
江破陣這才驚訝地發現她長得很——奇怪。
身高一米六*四*一米六五的樣子,因為穿的黑色修身衣褲,顯得瘦而矯健。一頭黑色長髮有些蓬亂,胡亂在腦袋上窩了個髮髻,前額和耳後幾縷碎髮亂得肆意而張揚。
眉毛不甚濃,是現代都市女子很少見的斜飛但不入鬢的眉型,眼睫毛野蠻生長濃密雜亂,雖然很長但也不是每根都翹,看上去旁逸斜出亂七八糟的。眼角微微下彎,生著氣不說話時眉梢眼角自帶些許蠢萌和些許嫵媚,一雙眼睛黑亮是深沉像水的,瞪著人的時候有些譏誚和鋒利。
如此矛盾又如此和諧。
小李趕緊救場,笑著跟她解釋,“不是抓你們兩個回去,是跟我們回隊裡協助調查,做一下筆錄就可以了。”
琅琊市禁毒支隊。
奇怪的是,回到隊裡後,她非常沉靜配合,像是二進宮三進宮的人那樣有經驗,問一句說一句,多餘的一句不說。
江破陣看了看名字那一欄寫的“唐一千”。
不僅長得奇怪,名字也奇怪。
小李看上去對她很有意思,不停問她一些跟案件無關的問題,比如,“身手不錯,師從何處”,“他手裡有槍,如果打中你可就小命沒了,你當時怎麼想的”之類的。
她的回答也是寥寥幾個字,“無門無派”“當時什麼都沒想”。
“萬一你那一‘撲’沒成功呢?”小李有點兒窮追不捨。
她冷淡而沉靜地接過話頭說,“我絕不可能失手。”
看著驚訝的他又補充一句,“我從不做我拿不準的事。”
從這裡經過的一位警察同志聽到了這句,額外多看了一眼,笑著搖頭對不遠處的江破陣說,“你聽聽現在的小孩,可真狂呀,動不動就喜歡放狠話。”
李長瀾替她說話,“這位小唐同學是真有本事的,她可是救了我們江隊一命,是咱們這次行動的大功臣。”
那位警察一邊用保溫杯衝咖啡一邊說,“這是沒出什麼事兒,這樣是有什麼意外,行動過程中傷害到了人民群眾,上頭一惱,江隊估計這輩子就別在局裡混了。”
“也對。”李長瀾跟著笑,“幸好這次小唐同學好好的。”
那警察拿著保溫杯走到江破陣面前,下巴指了指唐一千,“老大,打算怎麼報答人家小姑娘。”
另一邊一個興奮的聲音破空而來,“那還用說,申請嘉獎唄。”
旁邊一個高亢的聲音朗聲笑著,“嘉獎怎麼夠,人家小姑娘救的可是江隊一條命,這要擱古代,救命之恩,當以身相許。”
整個辦公室頓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