樹都還在原有的位置。
到底是哪裡不對?
羲煜望著不遠處周身繚繞著雲霧的鎮天碑怔怔的出神,剛有一瞬間,他竟是有種神魂要被抽離的錯覺。
“這山頂沒什麼問題吧,我看一切都挺正常的。”
老鳳凰也是四下裡踩了一圈,一草一木都沒有要成精的跡象,除了太久沒有人來,當年被踩踏出來的小路又重新佈滿雜草,再就沒有旁的變化。
“嗯,左右無事,我們在山上待一段時間,反正哪裡都一樣等他們。”
箇中原因,羲煜突然不想在這裡對老鳳凰提起,只用長劍削出了一塊空地,將玲瓏閣放在其上。
“怎麼突然奇奇怪怪的。”
老鳳凰嘟噥著,倒是沒有再多說,閃身進去休息,這山頂的仙力濃郁,又有著鎮天碑釋放出的本源之力,在這裡修煉打坐事半功倍。
他這顆蒼老的心,迫切需要在這裡縫縫補補一番。
怎麼會這樣?
羲煜手壓在心口處,仿似這邊就能平撫住神魂。幾個月過去,這山上的景色沒有絲毫變化,但每每到了晚上,他的神魂就總是忍不住要被一股外力從身體中抽離而出。
隨之而來的是心口處撕裂般的疼痛和壓抑,讓他每每都差點要暈厥過去。
如此煎熬了半年,羲煜再是受不住,拉著老鳳凰撤出了這一無所獲的山頂。
卻不見他們剛剛離去,這山頂又是悄然換了副容貌。
“要不要去看看雲水?”
百年過去,按照羲煜當年的速度,這雲水怕是也該完成煉化,能從血池中走出。
“去看看也好。”
離開山頂,那壓迫般的感覺消失,羲煜冷峻的面容終是又漸漸開始解凍,習慣性的笑容爬回嘴角。
竹樓前的陣法完整的鋪在門前,沒有陣盤,又是雲水用看家本領煉製出的連環陣,老鳳凰和羲煜兩人誰都不想用小命進去體驗。
老鳳凰扯了扯袖子,又飽含深情的從衣襟的破洞上拂過,這可是最後一件能將關鍵部位都遮起的袍子。
“咱們怎麼辦?”
“等一等吧。”
雲水的氣息已經從地底無法剋制的傳了上來,氣勢強盛到此種程度只能說明他已經快要從地下走出。
“這三個族居然都會有這種血池!”
雖是已是百年過去,但老鳳凰每每想到就還是覺得很神奇,從遠古到此時,這鎮天山已經不知有多少人來過,為何旁人都無法發現這隱藏的秘密?
“天意吧。”
羲煜知道老鳳凰感嘆什麼,他從血池中出來後也細細的想過,但還是得不到任何答案,最終只能歸結為這兩個字。
是因為他身邊多出一個彥小七嗎?想著她那種種意外的遭遇,羲煜就覺得這是最為合理的解釋。
“神君,大公主已在百里外,正在趕來的路上。”
被鳳珂挑破身形和術法,白十三在清霜的默許下頗有些自暴自棄的進出著院子,再不向當初那般躲躲閃閃。
只要一想到自以為身法奧妙,能躲過對方的探視,結果卻是如同猴子一般抓耳撓腮的讓對方看笑話,白十三就恨不能一頭撞在那棵梧桐樹上。
“她怎麼來了?”
清霜收到天帝去青丘的訊息就已經有些詫異,這是從青丘回去才多久?他那位哥哥現在用心已經如此深了?
手指在書案上無意識的摩挲著,好半晌才輕聲說道:“她要來就讓她直接能進到院子。”
“是。”
白十三恭敬彎著腰,準備撤下,突然想到院子裡那隻在同幾盆菊花奮鬥的小鳳凰。
“神君,那隻鳳凰該當如何?”
敲暈丟下去吧!這次一定狠狠的敲!
白十三心中默默祈禱,只要看到鳳珂,他就會想到曾經的自己有多麼的愚蠢,那樣悽慘的過去,真心不能忍。
鳳珂嗎?
老鳳凰舍下老臉的話似是還在耳邊,清霜透過窗欞看向院中那道纖細的身影:“由她去吧,不用管,你下去吧。”
白十三苦悶的退了下去,院子不大,要大搖大擺的出去就定是要從鳳珂身旁經過,他挺直身板,路過鳳珂身邊還不忘冷哼一聲。
鳳珂剪花葉的手一頓,看著那走至院門處的身影好心的大聲提醒道:“喂,你的腰帶開了!”
白十三一驚,慌忙低頭去看,就聽身後傳來鈴音般清脆的笑聲,頭都不敢回,漲紅著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