毀掉了。
他閉上雙眼,一邊融合金須奴本人的記憶,熟悉他的種種神奇道術,一邊思考將來的出路。罈子裡黑暗寧寂,倒是很適合人入靜思考,只是那巽地罡煞最是討厭,每隔一段時間便作一次。
有時暖風燻蒸,令人肌膚乾裂,毛枯萎;有時寒風瑟瑟,冰寒徹骨,肌肉麻痺;有時急轉旋飛,風煞如刀,吹得人肌膚好像被寸寸割裂,如受凌遲之苦。每次都要拼命用功,用純陽真火抵禦,連著十幾回,弄得身心俱疲,精神渙散,看來時間長了,這東西恐怕真的要讓自己形神俱損了。
就這樣苦苦煎熬,黑暗中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,忽然頭頂上劃過了一道利閃精芒,彷彿把天地之間都給照得一亮,那法壇本是甕形,此刻已經被人從外面齊口削斷,金銘鈞知道救星來了,趕忙出一道純陽真火,借火氣飛出,以防止被人誤傷,之後在斷口壇甕旁邊站定,這才散去周身火氣。
只見不遠處站著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女,長得天生麗質,隱然出塵,獨有一種高貴的氣質,手裡持著一柄精光四射的寶劍,正滿臉戒備地看著自己,那寶劍隨著水波晃動,不斷地吞吐著一兩米長的電芒,照得整個水底世界,閃亮一片。
他知道此女便是紫雲宮的宮主初鳳,原著中金須奴的恩主。按照原來的金須奴性格,應該是立即過去跪倒磕頭,講明身份來歷,請求為奴為僕,甚至把修煉成的元丹拿出來為質。可是金銘鈞卻做不出這種事情來,說起來,連自己父母也還是隻在幼年懵懂時跪過幾次,長大之後就再沒有,可是不能一見面就給這麼一個小女孩磕頭。
見初鳳滿臉戒備地看著自己,金銘鈞滿臉真誠地說道:“我是南明礁的金須奴,因為跟一個對頭鬥法失敗,被封入法壇之中,也是因緣際和,得大宮主所救,貧道在這裡拜謝了!”說著,他對著初鳳鞠了個躬,畢竟是人家把自己從那個罈子裡救出來,鞠個躬感謝還是應該的。另外他也決定暫時先用金須奴這個名字,畢竟以後還要跟嵩山二老去月兒島取寶,可不能因為這小小的稱呼再生出什麼變故,只有將來有實力了,才能再把名字更換回來。
………【002 紫雲宮主】………
卻說這天初鳳正在紫雲宮後園中昏睡,忽然感覺有人推她,似是自己已經故去多年的老父親,喚說:“大女,門外有人等你。你再不出去將他救了進來,大事去矣!”初鳳見了自己的老父親,悲喜交集,撲過去被父親一巴掌打跌在地,醒來之後才現是南柯一夢。
等出得宮來也沒現什麼等待之人,便用手中的仙劍隨手砍伐深海水藻,留作食糧,忽然頭頂上落下一個罈子來,被她隨手一劍,斬落壇口,裡面蹦出來這麼一個相貌醜陋的怪人,雖然聽他說話還很懇切,只是不能不讓她心懷驚懼,握著仙劍,滿臉戒備地看著對方。
金銘鈞見她如此,心裡暗暗叫苦,莫非真得自己跪下去,哀求她才能入宮不成?想金須奴一身法寶道法,都要著落在這裡,況且壇甕破碎,那鐵傘道人肯定被驚動,現在說不定已經入海尋找,如果賭氣離開,恐怕自己都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。
心念急轉之下,金銘鈞決定先用大話哄她一鬨,如果實在不行,那也就顧不得男兒膝下有黃金了,畢竟還是暫時保命要緊,丟掉的面子可以將來找回來,丟掉了性命可就一了百了了,在這個峨嵋一家獨大,隨時都可能丟了小命的仙俠世界裡面,要想活得長,先就是得能忍,不禁又想起郭德綱的幾句話:
“忍又忍熬又熬,忍字頭上三把刀。當了王八也得忍,睜一眼閉一眼假裝瞧不著。”想自己來到這裡,又穿越到倒黴窩囊的金須奴的身上,以後需要忍、需要熬的事情還多著呢,總有一天熬出了頭,撥開雲霧見青天,方可無須再忍,畢竟同樣都是囂張,有能耐的人做那叫牛逼,沒能耐的人那叫裝逼,而裝逼的下場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悲劇。
打定好主意,金銘鈞有裝出一副高深的模樣:“我知道你父親本是南宋遺民,宋末之際從廣州僱船逃到海外孤島,開闢一個海外之國,你們一共姊妹三個,剛落地不久,便有一個叫俞利的害死你的父母,並且把你們三個嬰兒沉入海底,被一隻當年你父親救過的老蚌救來紫雲宮。”
初鳳驚訝地後退了一步:“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?”
“我不光知道這些,還知道自前年你們回島,殺了俞利,報了父仇之後,只有你按照老蚌臨飛昇轉世之前的囑咐,迴歸這裡,你那兩個妹妹都留在島上享受富貴。”金銘鈞儘量讓自己表現得神棍一點,只是臉上卻絲毫沒有得意之色,仍是悽苦,“實話跟你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