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情僵硬在臉上,將車一拐,停在了一條山道上。
他默默走下車去,背倚著車門,點了一支菸。
這裡還是吉斯伯恩一座靠近海域的山丘,他們停車的地方正是這座山的山腰。
季邢將目光投向遠方,城市全景盡收眼底。早晨的日光灑滿海面,閃爍耀眼,海鷗的叫聲在繁華之中透著空寂。
伊夢跟著下了車,有些侷促地挪動步子來到季邢身邊。她沒有逃,她知道逃不掉,倒不如跟他面對面談談……
就在她猶豫怎麼開口的時候,季邢掐滅了手中的煙。
“是我來得太晚……”他自嘲一笑。
他自信以為自己會將伊夢當成一個玩弄的物件,然而三個月過去,他越看到她內心的傷以及她面對傷痕獨自躲著****的倔強,他越發心疼。
儘管他言語上不說,但誰讓他善於心理分析呢?
而她過往發生的那些,讓他第一次有了無力的感覺。
他就覺得,為什麼自己不早點遇到伊夢?不早點相信,她才是自己生命中的要疼愛的那個人呢?
今早的那種丟失珍寶的緊張,讓他丟了一貫的理智,變得慌張失控。
他承認他骨子裡是一個擁有強大控制慾和佔有慾的男人,他需要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才能夠真正安心,哪怕她一開始只是作為自己的性伴侶。
伊夢愣怔,許久沒有回神,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?
然而,她還是懂了。
她雙肩不自覺顫抖,她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身子。
“謝謝你說這句話。”她用盡全力,才慢吞吞地開口,“只是,我這麼髒,為什麼你還要我?”
季邢垂頭看向突然變得落寞的她,心頭忽然緊縮,重重疼了一下。
他雙眉緊皺,一把將她扶了起來,死死扣在懷裡,低斥道:“誰敢說你髒?!就算你過去發生了那些事情,你未來卻是我季邢的女人!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伊夢癟嘴,淚珠順著下一句話而吧嗒掉落,忽然情緒激動地掩面哭訴,“我有過悲慘的過去,有過傷心的往事……我一直充當著被男人玩弄的角色,我還丟了自己最愛的孩子!”
季邢腦袋有點蒙,他捧過她哭泣的臉,皺眉:“你以為只有你有過去麼?”
“什麼?”伊夢震愕。
季邢扳開她掩面的手,盯著她的眼睛,一字一頓地道:“八歲那年,我爹地被仇人逼著自殺身亡,我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,而有個女人為了所謂的名利地位,為了不被仇人追殺,拋棄了我……”
伊夢聽著愣了,沒想到季邢會突然說起他那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,她猜那個拋棄他的女人,就是他的親生母親吧?
“除了那年收留我的艾斯,甚至連凌熙也不知道我有這樣一段絕望的過去……”季邢說得很平淡,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,他的嘴角掛著一絲令人心疼的淺笑,“事情也過去這麼多年,現在再想起來,也已經久遠得想不起來他們長什麼樣了。”
伊夢依舊有些迷茫:“你跟我說這些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要傻到什麼時候?”季邢猛然拔高音量打斷她的話,嚇得伊夢眼底掠過一絲恐慌,男人見狀,語氣立馬軟了八度,“伊夢,我也曾像你一樣,生不如死!你知道為什麼我有看穿人心的本事麼?我害怕被人揹叛,害怕被人丟棄,我學會掌控人心,不想讓自己內心受傷!所以,這一切,都是我用來保護自己的殺手鐧!我希望我也能用這些保護你!”
“季邢……”伊夢嚅囁了一聲,抬起手,想撫平他的眉心。
而他再也無法說下去,突然堵住了她的嘴,一番吸吮碾壓才放開她。
伊夢不敢看季邢變得深情的臉,眼睛忽閃,怯怯地問:“季邢,這些年,你是怎麼過來的?”
季邢忽然哈哈大笑起來,輕捏伊夢的臉道:“俗話說人生得意須盡歡,我很久之前就想通了,如果一味地活在過去,只會讓我們看不清未來。該放手的時候,要放手,能抓住的也一定要抓住。放得下,才能拿得起……”
她第一次聽他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,但也想到一直以來的疑問:“那你對凌妮……是因為抓不住,所以才那麼幹脆地放手麼?”
見女人露怯的模樣,季邢低頭輕笑:“你猜得很對,強扭的瓜不甜,我希望我身邊的人都開心幸福。所以,如果一個這樣的我,加上一個這樣你,能創造不一樣的快樂,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呢?而且我仔細嚐了嚐,味道還不錯。”
覷到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