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御十九,你再給我說話帶刺試試。”帝琰黑著臉,冷笑著說道。
御凰雪把燈籠踢開,掉頭就走。
帝炫天撿起燈籠,盯著帝琰說道:“好了,現在形勢如何,老四你看不明白嗎?你我都不是皇上想要的太子,他心裡早就做了安排,寫在密旨上的名字,必定不是你我。一旦新帝登基,你我手中無兵無卒,去邊境守藩是小事,若以與御家勾
結的罪名扣在頭上,你這王爺也當不成了。”
“怎麼當不成?父皇是不喜歡你,又不是我。”帝琰不服氣地說道。
帝炫天眉頭緊鎖,厲聲呵斥道:“他能有多喜歡你?可給你派過多少真正重要的差事?老九為什麼這時候離京?分明是讓他遠離爭端危險,而讓你我處於漩
渦正中央!所以,御家人活著,對你我來說,不是壞事,反而是好事。只要亂子一天不平,你我就能安然無恙。卸磨殺驢的事,你看得少嗎?”
帝琰楞了半晌,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,“難怪三哥你對捉拿刺客一事從來不急不忙,不肯上心,原來如此……呵,全天下的人都以為你是看在你的心肝寶貝十九的份上才高抬貴手,你的心還真難猜啊。”
“走了。”帝炫天不解釋,轉身就走。
他需要同盟,而不是敵人。帝琰是所有兄弟中和他關係最親近的,在他坐冷的幾年,帝琰也沒冷遇他。從這一點上看,帝琰確實是因為同為質子的緣故,對他格外用心。
二人追上了御凰雪,她正仰頭看一株大樹。
“怎麼了?”帝炫天小聲問。
“上面有隻鳥窩,裡面有小鳥,但是沒有鳥媽媽。”御凰雪抬頭,指著樹梢上面說道。
“烏漆抹黑的,你能看到?”帝琰抬頭看了好一會兒,只見黑影重重,看到的全是樹葉,哪有鳥窩?
帝炫天飛身躍起,果然從樹葉間找到了一隻鳥窩。
落下來的時候,一團黑白相間的鳥糞也從鳥窩裡漏出來,正打在帝琰的肩頭,氣得他又是虎軀猛抖兩下,抓著帕子拼命擦了起來。
御凰雪本來想笑他來著,但見他已經是一副要炸掉的神情,也就饒過他了,免得他真的炸裂了,還得帝炫天去收拾殘骸。
“那個人一定常在這裡流連,從這裡可以看到炫王府。他在盯著你嗎?”御凰雪轉過身,雙手比劃了一下方向,小聲說道。
“或者是你。”帝炫天眸子裡寒光一沉,盯著他的女人,可不是什麼好東西。若不是御熠然,是和這歸字有關的人,又或者乾脆就是薄慕傾……
“若是薄慕傾,你認得出嗎?”他沉吟一下,小聲問御凰雪。
御凰雪掀了掀眼皮子,慢吞吞地說:“臉蒙成那樣,認不出。”
“不是抓過嗎?”帝琰冷笑。
“沒抓過。”御凰雪這時候才感覺到了有點不好意思,從他手裡接過鳥窩,放到地上,撿了片樹葉輕輕地撓小鳥兒的羽毛。
“鳥窩裡有碎饅頭,應該是那個人坐在這裡的時候隨手喂的。”帝炫天蹲下來,和她一起看。
“對了,歸……”帝琰看了會兒,突然說:“我記得有一回父皇和紀師傅爭執時,曾提過一個人的名字,就姓歸!因為這姓太特別,所以我記住了。”
“紀師傅?”帝炫天楞了一下,紀簫瑜是帝崇忱當年的結拜兄弟。
帝崇忱年輕的時候常悄悄入關,裝成大客商在
江湖遊走,招賢納士。他們因為比武相識,聽說一同結拜的有好幾個人,後來只有紀簫瑜一直跟在帝崇忱身邊,為他出謀劃策。“叫什麼名字?”帝炫天低聲問道。
“想不起來了,那時候我剛從這裡回到關外,去向父皇請安。紀師傅那時候離開已經有好幾年了,不知道那年為什麼突然又入宮了。”帝琰搖了搖頭,神色嚴竣地說:“這些事,還是聽母妃說的,知道舊情的人已經所剩無已了。父皇最近心神不定的,難道就是因為此人?但若直接問父皇,只怕又會惹怒他……你別管了,我去打探,你記著別蠢到去問父皇,讓他又訓你。”
帝琰丟開了擦髒的手帕,眉頭輕鎖,滿臉嫌惡地說:“還以為有酒喝,卻只有這髒東西。我先走,忍不了這樣的臭東西。”
帝炫天輕輕點頭,目送他離開。
御凰雪讓他把鳥窩送上去,等他落了地,往他懷中一靠,小聲說:“皇叔,如果那些人和我十三哥有關係怎麼辦?”
“你十三哥的為人我大致瞭解,衝、動,城府不深。區區五年,他還做不成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