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歲的小東西哪知害羞,穿著粉粉的小肚
兜,粉粉的小褲
頭,頂著一條長長的紗巾就跑去找他了。那條紗巾長到能在她身後拖到兩米遠,一路上勾到了好些草葉,落花,尖刺。她一把撞開了他的宮殿門,衝到他的眼前,銀鈴般地笑。
“你看你看,父皇給我的新紗巾,是從你們那裡進貢來的,好漂亮啊,你以後回去,給我多找點兒過來。”
這樣的紗巾,一寸紗一兩血。全都是他們的族人嘔心瀝血織成的,要選養在懸崖邊的火蠶的的繭,用深海鯊魚的骨頭製成的梭精心織成。
他當時很憤怒,奪了紗巾,轟她出去。
她站在門口哭,罵他大惡人。
他聽不下去,只好出去哄她。她坐在他的膝上,用紗把他的臉矇住,隔著紗親他的臉。
他真是好看,好看到讓小小的她無比的喜歡。那是一種純粹的喜歡,就是因為喜歡他漂亮,喜歡他安靜,喜歡他舞劍時的瀟灑身姿。她覺得天下再沒有比他好看的人了,就像神仙一樣,別處再不可遇得著這樣的神仙人物……
母后聽說過她找他玩的事,但並不管她,在他們心裡,可能他就是讓他們取樂玩的吧。只是那些皇子們事後會找他麻煩,欺負他,太監和宮婢們偶爾也會因為必須在他這裡做事而心生怨恨,為難他,剋扣他的飯菜。
但是,只要她可以過來看他,他有什麼不能忍耐的呢?
“你說過,不回憶……”御凰雪閉上眼睛,小聲說道。
他俯下身,隔著紗巾吻住她冰涼的唇,唇上還有山楂湯的味道,酸甜酸甜。
“我的小御兒,我們會好的,一定會好的。”他喃喃地喚道。
御凰雪心有些發軟。
帝炫天還是那個炫天皇叔嗎?他還會在月下抱著她送她回家嗎?
她的眼淚又開始往下落,輕輕央求道:“你陪我回去一趟吧。”
“今日不行。”帝炫天的額頭抵在她的額上,小聲說:“再忍耐一段時期好嗎?”
“帝炫天我算什麼啊?”她閉上眼睛,顫抖著問。
“我的小御兒。”他的唇又往下滑,貼在她的唇上,久久不動。
小歌和小元見二人不鬧了,長舒一口氣,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。
已是正午,午膳已經做好了,童舸過來催二人回去用膳。
御凰雪穿上衣裳,把紗巾頂在頭上,擋住哭得紅腫變形的臉,坐上轎子,跟他回他的小院。
一路梨樹蔥翠,芍藥花的香在風裡飄,梨花湖水盪漾著,鱗波皺皺。
她抬頭看看碧空,彷徨且恐懼。帝崇忱的手,會不會伸過來,掐住她和藏心他們的喉嚨?
若帝崇忱死了就好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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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吃飯呢,帝琰和帝玥來了。
“三哥,恭喜了。”二人抱拳,笑哈哈地道賀。
“坐吧。”帝炫天放下筷子,微笑著看向
二人。
那二人看看御凰雪,對視一眼,一左一右地走到他身邊,小聲問:“真是他?”
“老四你不是早認出了嗎。”帝炫天平靜地反問。
帝琰打哈哈,扭頭看御凰雪,低聲說:“一別數年,長大了還真認不出,小妖
精越發美豔了。”
“好了。”帝炫天微微擰擰眉,低聲說:“說吧,什麼事。”
二人坐下來,對視一眼,帝琰先開口,“今天我們去看阿阮皇兄了。”
“想不到,阿阮皇兄活著,還變成了個傻子。”帝玥嘆息道。
“嫣貴妃心狠手辣,做的事簡直令髮指。這回老二是翻不了身了。”帝琰幸災樂禍地笑,精明的眼睛盯著帝炫天,小聲問:“這太子一事又耽擱下來了,不過,我看一定是老九的了。”
“怎麼輪得到我,還有三哥四哥在前面呢。”帝玥擺手,謙遜地微笑。
“說這些無用作甚,既然來了,就得說清楚一件事,十九的事,也只有我們幾人知道。父皇既然不追究,你們二人也就別糾纏了。為兄就這麼點心願,想把她帶在身邊。”帝炫天捧起茶碗,吹開茶沫,鎮定地說道。
“三哥,你還是情種。你當年離開的時候,她才七歲吧,怎麼,那時候就盯上了?”帝琰嘲笑道。
御凰雪站起來,想離開這裡。
“沒事,自家人說說話。老四你也不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