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讓人辯不清自己。
我終於開始懷疑。也許我該擁有的,是豐腴健康,陽光下生長,燦爛溫暖,如陽性植物的女孩。
這種想法一旦出現,激情便會退卻得比湧現還要迅速。我開始堅信自己的厭倦。於是有了頻繁的應酬。
我在公司本就是個英俊而能力優越的男人,思想上有了轉變,便輕易的贏得了一批年輕的女子。都柔媚。會嬌笑。我有久違的熟悉。短暫的過渡後,迅速的接受。
那天回了家。她光著腳在地板上踩來踩去,見我回來,抱給我一小缸金魚。
你看,魚。她仰臉。
我放下手裡的包。我說過要你別光腳在地板上跑的。
她用手指輕輕隔著玻璃追隨著魚的遊動。它們多好。沒有眼淚。沒有疼痛。只是遊,不停的遊。
我抓住她的雙肩。乖,去穿上襪子。她抱住魚缸微笑。不說話。
我嘆口氣。然後鬆開手,提起了外套。
門輕輕合上,我走出去,攔下了一輛計程車。
時間還早,酒吧裡卻已經有了喧囂。約我而來的女孩穿著紅色短裙,斜倚著坐在吧檯上。見我過來,衝我舉起酒杯,嫵媚的笑了。我走過去,沒有絲毫猶豫,抱住了她。
這本就是個塵囂的人間。我所需要的,也只是簡單的快樂。幾乎不需要其他的任何藉口,我安然的抱著這個豔俗卻健康的女子,沒有回家。
有時候,愛也會成為一種負擔。我貪戀快樂,放卻了靈魂。
第二天回家,卻發現她已經消失不見。什麼都在,除了她。
我看著撒落在地上的CD,藍格的海綿坐墊,原封未動的便當,突然有虛幻的恐慌。金魚被放在牆角,仍然自在的遊動。的確如她所說,沒有眼淚,沒有疼痛,只是遊,不停的遊。
我害怕的拉開所有的門。她的確已經消失不見。
我突然想到,昨天是她的生日。這個女孩骨子裡的執傲終於出現。我想到她昨天抱著魚缸的微笑。原來帶了淡淡的決絕和嘲笑。
原來她早已經洞悉一切。我的身上還有和異性身體糾纏後獨有的氣息。我脫下外套,摔開了它。
我無法想象她離開我之後的生活。她脆弱而孤立,心底純真。卻已經無法再相信愛情。
那刻我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刺痛。原來她已經如手心的曲線,深深的生長在了我的身體裡面。
我應該受到詛咒與懲責。我相信我的感情就此殘疾。我在黑暗中緩緩的蹲下。虛弱的微笑。
—完—
PS:我嘗試著用隱忍的筆觸來描述疼痛,從未曾想過,這個故事卻如同讖言。我以疲倦來解釋了背叛的理由,我理解。但是,當遭遇,卻依然放手。雖然在立下斬決的決心之前,內心無盡折磨與糾纏,但是,終於放下了。一切,如夜深的夢魘,喊不出,掙不脫,猛然的一個瞬間,你睜開眼睛,發現,驚懼也好,冷汗也罷,好在都是夢境,過去了。一切都過去了。 電子書 分享網站
■只在年少時
文/晏小狼
你知道,我會常常想你的,想你的時候,無端的淚會流。還記得那一次麼?凌晨的第一分鐘撥通你的電話,
也是最後一次,我對著你哭。
當時,我躲在被窩裡,一個鍵一個鍵按下撥通你的號碼。
響鈴震一下在耳邊,我便亂了,
忘了要對你說的話,怕你會說什麼;又震了一下,我不知所措了,
我怕聽到你的聲音,怕你的不耐煩,怕你會吼,
怕被你說成騷擾、累贅;又震了一下,是,是,是第三下,
本來就是夜的窗外又暗了一層,壁燈掛在那裡無辜地顫抖,
多想你睡著了,睡的沉沉的,或突然地手機沒電了;
這樣就可以不聽到你的聲音。我現在該怎樣解釋自己呢?
第四下,聽到你的聲音,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,新淚壓溼了舊痕。
剛剛流過的淚汁。剛才,不知道為什麼。莫名,莫名,發了一會呆,就流淚了;
擦拭了好大一會兒才幹淨。
你的聲音還是原來的樣子,像是睡夢裡的囈語,
又像要講出一句笑話。甜蜜蜜裡澀澀的。
你說:這麼晚了,該休息才對。
我只是答不出一個字,
喉頭的音節像是被稀釋的汁液,沒有味道像是沒有言語的必要了,
已悄無聲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