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。
“你……”天極憤然回頭,怒視司馬繁:“你這是幹什麼?”
司馬繁不疾不徐道:“救你。”
“救我?”
“地極道長中了毒。”司馬繁道:“可以傳給別人的毒。”
天極轉頭。
地極摔在地上。他的武功向來很好,好到不可能摔倒,但他現在躺在地上。
他不但躺著,而且閉上了眼睛,象在熟睡。
一個剛剛才朗朗蹌蹌跑來的人不可能這樣睡著。
天極半跪在地極身旁:“我看不出他中了毒。”他是江湖老手,江湖老手的基本條件,就是對毒藥有不錯的認識。
“這是一種很少見的毒藥。”
連江湖老手都看不出痕跡的毒藥,當然是很少見的毒藥。
方牧生問:“這是什麼毒?”
司馬繁原本一直在微笑,他的臉總是保持著微笑,但又和白少情的微笑截然不同,少一分嫵媚,多一分從容。這時候,他的臉卻凝重起來:“這毒藥的名字,叫淋漓。”
“淋漓?淋漓盡致的淋漓?”
“不,淋漓盡致的淋,”司馬繁側頸,看向廂房另一側:“宋香漓的漓。”
白少情的臉色,此刻象紙一樣蒼白。從他看清楚地極的那一刻起,他的臉色就比任何時候都要蒼白。
宋香漓,除了白家的夫人外,沒有哪個武林名人叫宋香漓。
而這裡除了白少情外,沒有誰能和白家扯上關係。
白少情除了承受眾人的目光外,還必須解釋。
白少情比司馬繁更凝重:“這毒藥確實名為淋漓。是我父親當年收留的一個流浪醫師所制。這流浪醫師為了報答父親的收留之恩,把毒藥配方送給了父親,父親為了討……”他頓了頓,續道:“為了討大娘高興,嵌了我大娘名字中的一個字,特意將此毒藥命名為淋漓。”他又說:“父親說白家百年來從沒有出過用毒的人,也不希望日後被子孫使用,此藥只制過一次,驗了驗藥效收起來。父親嚴命,不可用在他人身上。”
睿智大師問:“不知此藥毒性如何?”
白少情極不願回答什麼,卻又不得不答:“中了淋漓的人,狀似昏睡,沒有解藥無法醒轉,即使強灌飲食腸胃也會因為受不了而自行吐出。所以中毒者若無解藥,會活活餓死。”
睿智和天極,甚至方牧生都不禁大鬆一口氣。連司馬繁,也若有若無地一副釋然的表情。
武林中少見的毒藥,通常都歹毒無比。
神山萬蟻蠶,中者如遭萬蟻噬身,輾轉痛呼,恨不得一死了之。
唐門銷魂勾,若用小指頭稍觸,肌膚就會從小指頭上慢慢潰爛起,蔓延到手腕、手臂、身體,中毒者會看著自己腐爛的肉一塊塊從自己身上掉下,到最後,眼球也會象爛掉的柿子一樣掉下來。
比起這些來,那淋漓雖是少見的奇毒,卻還不能算是一種歹毒。
“既然有毒藥的配方,那麼一定也有解藥的配方吧?”天極他緊鎖著眉。師父有十幾個弟子,但只有地極和他同時拜師。
他看著白少情,溫和,又有點壓抑不住的焦灼,象一把還未出鞘的劍,似乎讓人覺得,只要得到的回答令他不滿意,他就要放出這把劍來。
白少情開始並不欣賞這位武當掌門,但此刻,他卻對天極有點欣賞起來。白少情很少讓自己欣賞的人失望。他點頭:“有解藥。”
天極大喜,司馬繁卻在這個時候皺著眉插話:“地極道長功力深厚,中毒後仍有餘力拼命奔跑到此,不知道他想告訴我們什麼。”
天極臉色一沉:“可恨他竟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。”
“既然有解藥配方,那一切就好辦了。等地極施主醒來,自有分曉。”睿智剛想念一聲佛號,卻發現了一點不對勁――白少情的臉色依然凝重。
白皙帥氣的臉,卻很凝重。
睿智忍不住問:“白施主是否還有話要說?”
白少情答道:“還有一件事,很重要的一件事。”他抬頭,看著地極奔跑而來的方向:“地極道長是從大殿過來的吧。”
“不錯。”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廢話,但睿智大師很認真地問:“怎麼?”
“我剛剛進來的時候,看見大殿上聚集了很多武林同道。”
睿智大師緩緩點頭,當他的頭點到第二下時,忽然渾身一震,就象脖子被什麼卡住似的,帶著焦急和詢問的目光射向白少情。
“淋漓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