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開也不急,手中掂量了一下咬了半口的肉包子,甩手拋了過去。
“啪”一聲響,一隻腳踏在湖岸上的張天奪怪叫一聲,翻身跌進了湖中。
段開嘴角一翹,剛要說那句“你試試”,卻見張天奪起身朝湖岸邊再次奔來。
眼裡閃過一絲輕蔑,段開身子一動,晃眼間便來到岸邊,衝著張天奪就是一腳。
這一腳正好踹在張天奪鼻子上,一抹鮮血飛舞在半空中,張天奪是來的有多快退的就有多快,整個人貼著湖面飛了出去。
“嘩啦”一聲響,張天奪再次從湖水裡冒出來,此時的他一臉的猙獰,雙眼通紅,一股殺氣如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,段開心頭猛地一緊,心道:“難道剛才那肉包子有毒?這小子中毒了?”
“啊!”一聲怪吼,張天奪不顧一切,再次撲向岸邊。
段開的任務是守住張天奪十五天,又豈會讓他輕易上岸,一抬腳就踹了過去,這一次力道明顯加重了三分。
眼看著就要將張天奪踹飛出去,不料張天奪突然抬手抱住了段開的腳脖子,張口將朝段開的腿肚子咬了下去。
“娘呀喂!”段開沒曾料到張天奪竟是如此兇猛,這一口咬的也太狠了,一聲怪叫後,段開俯身揪住張天奪的頭髮把他提了起來,甩手將他拋了出去。
幾縷溼發從段開手中落入湖水之中,段開俯身看了一下傷口,好嘛,兩排牙印觸目驚心,一顆顆血珠子正快速凝結起來,若不是他皮糙肉厚,這一口恐怕就得咬下他半塊肉來。
沒等段開從疼痛中回過神來,張天奪卻又是大吼大叫的朝他撲來。
這一次可把段開惹惱了,也不起身,抬頭衝著張天奪就是一巴掌。
“啪!”一聲響亮,張天奪被段開一巴掌抽在臉上,腦袋嗡的一聲,只覺得整個天地都在旋轉,嘴裡滿是血腥味。
“呸!”後退了兩步,張天奪搖搖晃晃,晃晃搖搖,卻沒有跌坐下去,他咬牙著回過頭,雙眼如似要噴出火來一般:“讓開!”
段開看著他猙獰的臉孔,突然明白過來,一定是那封信寫了什麼刺激了張天奪,他陰沉著臉道:“你試試!”
“滾開!”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,張天奪再次朝段開飛撲了過去。
段開鼻子發出一聲冷哼,抬手就是一拳。
“嘭”一聲響,張天奪整個人如拍飛的皮球般落入了湖中心,蕩起層層漣漪。
見湖面半天沒動靜,段開心頭一跳:“壞了,可不要一拳把他打死了。”
正要下湖瞧看張天奪的情況,漣漪的湖面突然湧起一個水坡,張天奪再次站了起來:“禿驢,我殺了你!”
帶著滔天殺意,張天奪再次衝向段開。
這一晚,段開總算知道了張天奪的可怕之處,不管自己多少次將他打回去,他都會再次衝上來,不管自己揍他多少拳,踢他多少腳,他都無所畏懼,一次又一次的撲過來。
段開甚至都沒發現,到天亮的時候,他已經退到離湖岸七八米的地方,那是張天奪用一次次的衝撞將他硬生生逼退的。
早晨的陽光輕輕撒在兩人身上,段開坐在一塊岩石上呼呼的喘著氣,不遠處上半身趴在岸邊,下邊浸在水中的張天奪一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,只怕黎香看到他也認不出他來。
比起段開的氣喘吁吁,張天奪卻是奄奄一息,一夜的折騰,他已經是筋疲力盡,連根手指頭也抬不起來。
“呸,俺他娘就沒見過像你這麼難纏的傢伙,那封信裡面到底寫了什麼東西?讓你瘋成這樣?”段開罵罵咧咧走到張天奪近前,一把揪住張天奪的頭髮,將他的頭提了起來。
此時的張天奪兩眼空洞,臃腫的嘴巴令他在呼吸之間都帶著漏聲,他緩緩的移動著眼珠子,看了段開一眼,眼淚突然流了下來。
“孃的,大老爺們流啥眼淚,真他娘見鬼了。”張天奪不說話,段開也沒興趣去追根究底,一甩手將他扔到一旁,徑自走到那塊岩石上坐了下來。
一夜折騰,也把段開累得夠嗆,他的累是精神上的累,張天奪那種令人髮指的堅韌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無力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一個穿著白袍的少女送來一籃子飯菜,段開接過開啟一看,嚯,早上的飯菜比往常要豐盛了許多,他的疲倦一掃而光,將籃子裡的飯菜一一拿了出來,忽然,他看到籃子底下有一疊白紙,旁邊還放著毛筆和墨硯。
稍微一想便明白過來,段開將筆墨紙硯拿了出來,喊道:“小子,死了沒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