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原來根子在這兒呢,運氣真好,出林就遇到香鍋,配咱們這新獵的野味,豈不是絕了!”
說話的是站在中間位置的大漢,神情彪悍,左眉位置一條狹長的疤痕,面目甚至兇惡。
他話音未落,緊挨著他靠站的運動裝青年便大咧咧迎上前來,朗聲道,“這香鍋是小朋友們野營用的吧,我們先徵用了,這裡是五十塊錢,算是補償,你們換個地兒用餐吧!”
說話兒,那青年掏出五張大團結,憑空伸了,似等人來取。
三人神態自如,雖未出惡語,但居高臨下的姿態,任誰都瞧得分明。
可場間家長俱是頗有身份的人物,如何受得了這個,更兼人群聚集,膽量極大,對面三人揹著槍支,雖不像是好惹的,可眾人匯聚,自也不會害怕。
立時,場間盡是喝斥之聲,言辭皆是指責這三人狗眼看人低,蠻橫無禮。
捱了喝罵,運動裝青年也不生氣,朗聲道,“誰是負責的領導,出來說話!”
他這一聲喊出,在場眾人差不多都聽出意思來了,來人肯定有官面上的背景,弄不好是哪個大幹部的隨員。
念頭到此,喝罵聲立時便小了不少。
李老師連忙小跑著迎了上去,“我們是龍泉中學的,來這裡郊遊,我是校方此次郊遊的負責人,李秀芹!”
運動裝青年沒想到草叢堆裡竟生出朵小百花,怔了怔,先不答話,卻伸出手來。
李老師本不耐伸手,忽地看見那人上衣荷包半露的銘牌,心頭大震,連忙伸出手去,“您是區委領導?”
運動裝青年吃了一驚,朝自己胸口看了看,知道是這玩意兒洩露了身份,“知道了也好,李老師,配合一下,有接待任務,讓孩子們先挪挪地兒,要不讓孩子們先去別地兒轉轉也成,我們有個把小時,應該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這個,這個……”
李老師確實為難了,這次隨隊而來的孩子足有四十多,算上家長百來號人,要是隻有孩子,倒好辦了,可這些家長可不是好惹的。
“秀芹同志,要顧全大局啊,出了什麼問題,我擔著,曾局長那裡我會打招呼的!”
說著,運動裝青年乾脆掏出了銘牌,亮在了李老師面前。
銘牌上,運動裝青年那寶豐區區委辦公室副主任的身份,狠狠晃了下李老師的眼睛,她雖是校領導,卻根本就不入流,但基本官場知識還是有的,知曉眼前這個青年必定是區委哪個大領導的心腹。
“好吧,我去試試!”
強權之下,哪有公理,更何況,這個年代,一般人都極有政治覺悟,運動裝青年都提了是接待工作,算是政治任務,肯定是領導還有要事,李老師又怎能不應?
李老師按照運動裝青年的意思,委婉解釋了情況,然,一眾家長仍舊不能接受,
霎時,場面亂糟糟,沸騰成一團。
先前玩牌的四眼瘦子道,“這小子他媽的是誰啊,怎麼這麼驕狂,他們三個叫老子們上百人讓位,豈有此理嘛!”
“這還用說,肯定是區裡領導的秘術,除了這些秘術黨,還有何人。”
白麵胖子呸了一口,抬腳將菸頭踏滅。
紅臉中年接茬兒道,“這些秘術黨狗仗人勢,最是可惡,我敢說一大半領導,壞事都壞在這秘術身上。”
三人正討論的熱鬧,四眼瘦子忽覺有些不對味,像是少了些什麼,忽地,他回過味兒來,向來性格四海,愛說愛笑的馬局長不知哪兒去了,回頭看時,不知何時,馬局長竟然鑽進了人堆,低了頭,不知道在數螞蟻,還是看蛐蛐。
“馬局,馬局,這邊,這邊!”
四眼瘦子大聲喊道,有這麼個體面朋友,他很是樂意炫耀。
哪裡知道,迎來的卻是馬局長欲要噴火的目光。
四眼瘦子,哪裡知曉馬局長隱在人堆,本為避禍,四眼瘦子這一喊,豈非壞了他隱匿的好事?
四眼瘦子捱了瞪眼,正暗自尷尬,白臉胖子拍拍他肩膀,安慰道,“還瞧不出來,咱們馬局認識那傢伙,生怕觸那人的黴頭,故意玩兒藏貓貓呢。”
怕什麼還就來什麼,馬局長真暗求馬克思保佑,運動裝青年的喊聲便已傳來,“馬局,馬局,老馬,馬友仁同志,這邊,這邊!”
馬局長暗裡狠狠罵娘一句,卻也只好硬起頭皮,堆出笑臉,行了過去。
“巧了,馬局,趕緊幫個場子!”
運動裝青年拍拍馬局肩膀,接道,“這個面子你得給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