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番扇呼,李大勇的熱血險些都沸騰了,他是農村娃,如今的年齡儼然要到了退伍的邊緣,若是再提不了幹,那再過三倆月,恐怕真就得離開他鐘愛的空降師了。
是以,今次的任務,他憋著勁兒,要做出一番功業來。
這不,一翻身入林,這傢伙就入靈狐,在林間有規律的穿插著。
沒五分鐘,他那靈敏的鼻子便發揮了作用,西北兩裡,便有答案。
因為,他不僅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兒,還聞到了焦糊味兒。
刷的一下,瞬間,他汗毛都豎起來了,顯然,這種味道完全符合墜機後的場面。
蹭地一下,李大勇如矯捷的獵豹,玩兒命朝那邊衝了過去。
層層疊疊的灌林深處,李大勇輕盈如狐,矯捷若兔,轉瞬便越過了五百餘米,果然,眼前現出一片令人驚悚的場面。
一架戰鬥機架在一顆老松的樹杈處,那老松的上半截,完全被飛機撞斷,機頭斷裂,裂縫處已然燒得烏黑,一具屍體掛在樹杈上,死相慘烈。
另一個人,倒在五米處的一株老桐樹邊,面目覆在地上,渾身佈滿了血跡。
李大勇急速掏出上衣口袋裡的照片,正是薛老三今日一早準備登機時的摸樣。
一瞅見衣服對上了號,李大勇幾乎是飛過去的,“飛行”途中,更是玩命兒地跟肩頭的通訊器報告著此間的情況,地理。
到得近前,李大勇小心地翻轉著薛老三的身體,伸手朝他頸部大動脈觸去,竟然還有微弱的脈搏和溫度。
狂喜之下,李大勇飛速地朝通訊器,噼裡啪啦,播報開來。
………………
雲錦管委會一號會議室,邱躍進居中高坐,威風八面,朗聲道,“薛向同志突然遭遇不幸,我也是萬分沉痛,薛向同志可以說是雲錦的奠基人,德江發展的尖兵,他的突然去世,是黨和人民的重大損失,當然,這些身後評價,自然有德江市委來一一追贈,我就不再這兒多多贅言了。”
“總之,薛向同志的追悼會,咱們雲錦要搶在頭裡舉辦,儘量辦得隆重,花多少錢都不在乎,畢竟,是為咱們老班長最後一次花錢,我相信就是花得再多,也定然不會有同志會有意見的,這件事兒,就先辦了吧!”
“好吧,關於薛向同志的事兒,咱們就談的這裡。現在,我宣佈幾項人事任命,可能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些突然,也沒和組織部溝通,但我認為,目前雲錦的班子已經到了不動不行的程度了,所以,這個手術必須做,有同志不理解,稍後可以找我談話,總之,出了問題,由我一力承擔!”
今天的邱躍進,整個人都像是新的,渾身上下,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和自信,似乎將之放入漆黑的屋子,這位邱書記能把屋子給點亮了。
薛向死了,邱躍進自然有足夠的理由高興。
除了高興,那壓抑到極點的自信和癲狂,自然要爆發。
邱躍進才不管他方才的本該沉痛的話,是用如何輕佻的口吻講出,更不管這個時候對人事搞一言而決,會在德江層面產生怎樣的負面影響。
現在的邱衙內,就六個字“有權就是任性”!
至於張徹一眾,爽是不爽,從是不從,他才懶得管,不爽,不從,可以去找死鬼薛向。
關鍵是死鬼薛向墜機了,連屍體尋不尋不得著,還是兩說了!
“哈哈哈……”
邱躍進從心裡笑開了話。
自說自話,決定了雲錦財政,公安等幾項重量級的人事任命,根本不待張徹等人說話,邱躍進便自顧自宣佈散會。
的確,邱衙內沒功夫跟這幫冢中枯骨,無根浮萍費那個時間。
若有識時務者,願意跪著爬過來,抱他邱某人的大腿,他邱某人夾袋裡無人,說不得也能收容一二。
若誰想一條道走到黑,他邱衙內也絕不攔著。
至於,現在嘛,他邱某人得趕緊去安慰那嬌滴滴的誘人美人呢。
說不準,今夜就能爬上那未亡人的床單呢。
懷著無線遐想,邱躍進站起身來,方要挪步,砰的一聲巨響,辦公室的大門被撞開了。
霎時,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迷彩戰士,衝進門來,無數烏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邱躍進。
邱躍進還未回過神來,立時,兩名彪形大漢,邁步上前,將他雙手反剪在了身後,穩穩拿住。
這時,邱躍進終於回過神來,大聲呼喝,“大膽,反了,反了,敢抓老子,知道老子……”(