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老話說,龍有逆鱗,觸之必怒,此刻,已經不是青幫這幫人在觸薛向的逆鱗了,而是拿剔麟刀,如刮魚般,再給他刮身子。
這會兒,得虧薛老三無有隱疾,否則,沒準兒能一傢伙氣死過去。
“臭小子,我沒事兒,我沒事兒,你瞧,我好好的呢!”
瞧見薛老三的臉色發赤,眼珠子也血汪汪一片,小妮子嚇壞了,慌忙握住他的大手,不住安撫。
小傢伙也被薛向這陡然變臉唬了一跳,不住用勾在他脖子後的小手,輕捏他脖頸!
好在薛老三氣血強大,筋強骨健,這點充血,還不至於讓他失去理智。
雙眸一閃,他便恢復過來,臉上和眼中的血色褪盡,忽地,伸手朝小妮子的傷口處摸來,快要觸碰時,卻又陡然停手,“疼麼?”滿眼柔情如霧,濃得都快化不開了。
“他孃的,哪裡跳出來的臭小子,當老子們是空氣啊!”
就在薛老三柔情蜜語之際,青幫那邊終於有人受不了了,嚷嚷的正是徐弘信。
要說青幫眾人沉靜分來鐘不曾發聲,除了因為薛老三的出現太過突兀,更因為方才薛老三身手驚人,青幫不少練家子在此,薛老三那來如驚霆,勢若奔雷的身手,誰都瞧出古怪來。
眾人驚疑間,也在猜測這蓬頭亂衣的小子的身份。
而徐弘信此時插言,乃是因為他先前一招沒擒住小白,這會兒一招又沒沾到薛向,心中惱怒至極,雖然他估量薛向本領高絕,但自忖硬碰硬也不會輸他太多,更不提這會兒青幫三四十號精英份子在此,更有不少持有槍械,不信薛向單人匹馬能翻得了天去。
徐弘信一聲喊叫,終於將薛向注意力拉了過來,不過,他壓根兒就不理徐弘信,摸摸小傢伙的腦袋,“跟大哥說,誰欺負你了?”
“他,那個穿破大衣的壞蛋,拿腳絆我,還捏我脖子,摔我個跟頭!”小傢伙伸手指著張文博,癟著嘴道。
薛向聽了,臉上無驚無喜,眼神冰冷一片,淡淡凝在張文博身上,抱了小傢伙,如散步一般,緩步前行,忽地,小妮子輕輕扯了他一下,薛向拍拍她伸來的玉手,“沒事兒,我在中間,誰也過不來,看我給你出氣!”說罷,便又邁開了步子,一步步走得極慢。
卻說薛老三這般恣意汪洋,霎那間,便激起了眾怒。
青幫眾人方才雖驚歎他的身手,可眼下俱是刀頭舔血之輩,膽氣本就粗豪,再加上幾十高手齊聚,還藏有火器,誰會忌憚一介武夫。
立時,一眾人等皆跟著鼓譟起來,七八名幫中有名的好手,邊罵邊邊擠上前來,顯然,是要當著一眾大佬的面兒,好生露上一手。
薛老三抱著小傢伙,瞧也不瞧這幫傢伙,依舊緩步前行,弄得不少人皆以為他薛老三是失心瘋了,專門前來送死一般。
只有徐弘信隱隱瞧出不對,伸手進荷包裡,探出兩隻鋼鏢,扣在手中。
“我說你他媽的是不是怕了,學烏龜爬了……”
排成一拍的八個黑衣漢子中的正心那位,似乎受不了這壓抑氣氛,大聲嚷嚷出口。
熟料,不待他話音落地,薛老三動了,腿成弓形,脊椎彎壓,右腳丁字步,狠很跺在地上,砰的一聲,腳下地板裂成無數塊,霎那間,薛老三脊椎大龍拉直,竟將自己如射箭一般給射了出去。
他一動作,場中頓時便似起了陣颶風,被他一腳踏碎的數塊地板,受他左腳一掃,如飛劍一般也射了出去,正中擋在前方的七人,而他身子更是猶在“飛劍”射出之前,先飆了過去,一記兇狠的鐵山靠,直接將方才站在當心處叫囂的漢子,靠得如炮彈般飛了出去,正好砸中扣了鋼鏢準備擊發的徐弘信,一舉將他砸翻,又帶倒數人。
一時間,青幫集團,宛若被薛向這輛推土機,犁過一般,煙塵滾滾,人仰馬翻,待眾人重新聚齊時,定住睛時。
薛老三竟已神不知,鬼不覺地退回到他原來跺腳處,再細細看時,陣中被嚴密守護地張文博已然穩穩被薛老三擒在了手裡。
譁!
薛向這一番龍騰虎躍,當真是滿場俱驚,青幫中人簡直瞧傻了,他們中也有不少修習國術之輩,更有絕頂好手掌管武庫,可誰也不曾想到這世上竟有人,會有這種本領,能在這麼多好人緊緊集結中,將指定目標愣生生帶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