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兒,鄧四爺三人見三輛軍車殺來,一屁股也坐上了臺階。你道他們也是如薛向一般鎮定自若,穩坐釣臺?不是!這三位完全是嚇得站不穩了,不坐著,就得爬著!康桐則是乾脆直接拉上被子,準備睡覺,這點陣仗,定是沒有三哥方才打架來得精彩,不睡覺,看著也沒意思不是?
眨眼的功夫,三輛軍車便撞進圈來,到了旗臺前方,竟不減速。其中一輛竟直直朝薛向撞來,另外兩輛則向兩邊擺了個卡子,似乎怕薛向逃走,搞起了合圍。薛向見那軍車急速前便來,起身將康桐的行動病床,朝後稍稍一拽,順手一把扯斷旗杆上的繩索,那王胖子和李逵從半空中飛速掉落。落至離地面還有一人來高的時候,薛向長腿踢出,踹在王胖子紅白交加的身子,這二人便像沙袋一般,衝著奔來的軍車直撞了過去。
那軍車見了李逵的身影,哪敢撞上去,由於車速太快,剎車已是來不及了,便急打轉向。因著擺動太急,輪胎擦得地面咯咯直響,磨出一道烏黑的印記,車上的民兵也是站立不穩,從車廂中翻下不少。另外兩輛軍車更是被這輛轉向車帶亂了方向,又生怕壓到了民兵,竟齊齊熄了火。
薛向只是一腳,便將李達攜怒而來的滔天氣勢,擊得無影無蹤。這會兒,被薛向踢出的倒黴二人組,早尖叫得嗓子冒了煙兒。先前從半空落下,二人就以為必死無疑,嗓音已開到了最大。哪知道快落地時,墜勢猛消,二人還來不及歡呼,身子竟又朝著高速行駛的軍車撞去。這下,二人直嚇得徹底失了魂魄,嗓子已叫得發不出聲來。
三輛軍車方停穩,當先下來了一位身著軍裝的黑臉軍漢。那軍漢下得車來,便朝薛向走來。到得近前,二話不說,便要去解王、李二人身上的繩索。哪知薛向一扯繩索,那二人便蕩了開去,立時又和那黑臉軍漢拉開了距離。
“嗯….”那黑臉軍漢拖長了鼻音,鷹目驟縮,盯著薛向,喝道:“鬧市行兇,該當何罪?”
薛向臉上無驚無喜,看也不看他。只是不住地撥弄著王、李二人。帶得二人原地打轉轉。“光天化日,調戲女學生,該當何罪?”這會兒,薛向哪裡不知來者何人。就衝李逵這看著軍漢,似幽似怨的眼神,他便料定,來者必是李逵的老子、人武部部長李達無疑。
李達驚怒交集,看著兒子被折騰得遍體鱗傷,甚至連說話都艱難,心中便騰起萬丈怒火。自己親自去提人,被阻住不說,喝問的話。他竟還敢回嘴!
此時,李達已經分不清薛向是真瘋癲,還是有恃無恐。他也懶得去想那麼多,在漢水市,自己兒子遭了此等大難。自己這個當老子的不給出頭,誰給出頭?
李達後退幾步,衝臺下一揮手,立時便湧上二三十荷槍實彈的民兵,要來強拿薛向。薛向早有準備,一扯手中繩索,李逵和王胖子二人飛速騰空而去。這回,薛向不再是將二人吊在半空裡,而是猛地用力,眨眼的功夫,就將二人吊到了旗杆頂端。
這下,正衝上來的民兵齊齊止住了腳步,生怕薛向一鬆繩索,空中的二人掉下來,便砸成了肉醬。
“你….你….你…..”李達見了此番情狀,臉掙青筋,拿手指著薛向卻說不出話來。
“李部長是吧,帶這麼多兵來做什麼呢?替我接風?還是打算給令公子送行?”薛向倒是直言不諱。
“送行!送什麼行?”李達壓根兒就沒聽懂薛向什麼意思。
“朝那兒看!”薛向伸手朝東北方向一指,李達便跟著看了過去。
這時,東北方向走來一大群身著藏青色中山裝的中年,一看裝束,就知是政府幹部。四周的群眾見了這番陣勢,慌忙讓出道來。走在正中間的是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,生得劍眉星目,儀表堂堂。但見他臉色肅穆,大步行來,氣場十足。
旗臺上的李達見了來人,慌忙從臺上跳了下來,一溜煙小跑,迎著那陣藏青色,便奔了過去。李達奔到近前,衝居中的那人勉強一笑,便打了個立正,衝那劍眉中年左手邊的矮胖子說道:“胡主任,您怎麼來了,也不通知我一聲,我好去接您幾位呀。”李達不認識那劍眉中年,只知身份必在胡主任之上,話頭便留了餘地。
那矮胖子正是漢水市革委會主任胡黎明,他聽了李達的話,卻沒有回應,直拿了眼睛朝旗臺那邊看去,想一窺究竟。還是那劍眉中年咳嗽一聲,胡黎明才回過神來,慌忙道:“迎接我幹什麼,天天見的,要迎接就得迎接咱們的陳主任。李達啊,你還不知道吧,這位就是咱們漢水地區上月剛到任的第一副主任陳道主任。陳主任原先在平陽地區工作,是抓生產和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