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商人沒有足夠的實力與跟貴族抗衡,到頭來他們還得有求於我們貴族。”
韓藝笑道:“那又如何?”
鄭善行皺眉道:“難道你還有後招?”
“這倒沒有了!”韓藝搖搖頭,道:“但不管怎麼樣,船塢跟運輸集團肯定要合作的,那麼無外乎就兩種情況,一種是各自找到船塢合作,這樣一來的話,大家地位還是平等的,誰都離不開誰,第二種情況就是,大家都不聯盟,這樣一來的話,不也是相互牽制嗎?其實這就是唯一現象。”
鄭善行道:“什麼唯一現象?”
韓藝道:“就是他們雖然都有選擇,但彼此都是唯一。如果只剩下一家船塢的話,那麼兩個運輸集團都得求於這一家船塢,主動權就全部在船塢的手裡,他可以漫天要價,你也拿他沒有辦法,同理而言,如果只剩下一家運輸集團的話,那麼兩家船塢都得捧著船去找那家運輸集團,這樣的話,主動權就全部交給了運輸集團,運輸集團可以肆無忌憚的壓價,只要餓不死你就行了。
因此他們四方都會保住每一方的存在,這樣大家才能遊刃有餘,不會受制於任何一方,方才元哲和王玄道那麼做,只是不想一開始就失去主動權的,畢竟他們有著天生的優勢,但是隨著大家業務的來往,船塢的壯大,大家的地位就會慢慢平等,除非再多出一腳,否則,這個平衡是不可能被打破的。”
鄭善行愣了半響,苦笑道:“正是因為如此,你才敢全部告訴我。”
韓藝搖搖頭道:“那也不是,我之所以告訴你,還是因為相信你的職業素養,這僅限於戶部內部的談話,可不是私人談話。他們都是聰明人,因此他們都不會說穿了,如果說穿了,那麼大家都有肆無恐,利益就會被平均,這不是商人願意見到的,誰都想多賺一點。而且,如果一下子砍掉一對,那麼這個唯一現象就會被打破,貪婪的商人肯定會想獨佔所有的利潤,因此這裡面還存在著許多的變數。”
“你不會讓他們成功的?”
“這是當然。必要時刻,朝廷會出手的。”
鄭善行徹底服了,韓藝的這種四角設計,令四方是必須保持競爭,但又必須保證這個四角架構不被破壞,關鍵時候朝廷還在一旁護航。
他們談話間,竇衡、鄒鳳熾二人在半道中追上了元哲。
“元公子,現在可否有空?”
竇衡說話時,那是畢恭畢敬,沒有辦法,他們太狠了。
元哲瞧了他們二人一眼,點點頭道:“我們去崇仁坊談吧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三人來到崇仁坊的元家大院。
“二位請坐。”
“多謝,多謝!”
三人剛一坐下,不等下人前來斟茶,鄒鳳熾就迫不及待的說道:“一直以來,我們商人都將元家視為天下商人之首,要說這做買賣,那山東士族如何是元家的對手,因此我們都希望能夠與元家合作,為你們這個集團造船。”
竇衡也忙道:“不錯!不錯!古人不常說,良禽擇木而棲,我們都希望能夠與元家合作。”
“不敢!不敢!二位過獎了!”元哲擺擺手,又道:“不過二位既然如此有心意,那我們倒是願意與你們合作。”
“當真?”
二人大喜,這比他們預計中的要順利多了。
元哲點點頭,話鋒一轉,道:“不過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鄒鳳熾謹慎道:“什麼條件?”
元哲笑道:“方才你們也都聽見韓侍郎說的勞工法案,這麼一來的話,那麼運輸的話,最為昂貴的不是船,而是人力,因此我會從你們兩家擇優取之,而這‘優’就在於人力上面,因此誰造出來的船需要的人力越少,我們就購買誰的船。”
竇衡、鄒鳳熾相覷一眼,這到底誰在離間誰呀?
元家已經定下不結盟策略,而且王玄道今日的舉動,也讓元哲更加放心,他知道這兩家可不會真心幫著自己擠兌山東士族的,山東士族一旦完了,那他們將會過得如履薄冰,他們只是想利用自己來給山東士族製造恐慌。
竇衡為難道:“元公子,這東西非我們能夠說了算,要是能夠減少人力,那朝廷早就做了,豈會等到今日。”心裡暗罵,你這個奸商,我們也要承擔勞工法案的,憑什麼將這壓力都給我們。
元哲呵呵道:“話不能這麼說,據我所知,在此之前,造船需要的人力比現在多了七八倍,那種新式船塢幫你們減少了不少人力,因此我堅信船伕也是可以減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