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敷衍,心知也不討人喜,而且他們也不會太乾預對方,還是那句話,君子之交淡如水,索性就打住了。
盧師卦擦擦汗,道:“善行,你找我們來是為何事?”
鄭善行輕咳一聲,道:“是關於最近朝廷招標的事?”
盧師卦愣道:“你不會打算讓我們去參與吧?”
鄭善行點點頭。
王玄道饒有興趣道:“不知是關於西北那邊,還是船塢、運輸這方面?”
“是關於運輸集團的。”鄭善行道:“據我所知,元家那邊已經在聯絡關中貴族,打算拿下其中一個運輸集團,我們是否也該聯手拿下另一個?”
盧師卦完全沒有興趣,道:“元家雖是貴族,但是他們一直都在做買賣,這事又非我們所擅長的,而且要十萬貫之多,免了,免了。”
崔戢刃卻是審視著鄭善行。
鄭善行朝著崔戢刃點點頭道:“是,這是韓藝建議的。”
王玄道道:“韓藝之所以凡事成雙,無非就是讓兩邊相互制衡,避免一家獨大,這都是官場之術,現在關中貴族要拿下其中一個運輸集團,唯一可以和關中貴族抗衡的,就是我們山東士族。”
“正是如此!”鄭善行點點頭。
崔戢刃笑道:“鄭兄,你一直以來都不太願意跟我們談錢的事,這回你是如何被韓藝說服的呢?”
鄭善行道:“道理就如玄道所言的那般,如果我們不出手的話,關中貴族很可能將另一個運輸集團給擠垮,而我們山東和關中歷來就有地域之爭,可是我山東所有計程車族可也需要船隻運輸的,如果被關中貴族給徹底掌握了,那今後我們的運輸也必須拜託他們。而且這不僅僅限於買賣之上,運輸行業是遍及全國的,這會令關中貴族在全國的名望增高,如果我們不爭的話,我們可能會損失巨大。”
盧師卦道:“可是元家做買賣那是出名的厲害,咱們也不一定是他們對手。”
“話雖如此,可要是這樣的話,我們就不得不爭。”王玄道道:“我們山東士族貴在底蘊和文化,但是文化需要傳播的,如果讓關中貴族得逞,他們就可以借這運輸宣傳他們的關中文化,如果我們連文化都讓關中貴族都超過了,那對於我們山東士族可是毀滅性的打擊。”
這話非常有道理,貴族比的就是名望,這世上就不存在沒有名望的貴族。
崔戢刃眯了眯眼,忽然笑道:“而且我們不一定會輸,雖然元家做買賣厲害,但是水上的運輸,肯定還是重在江南,我們山東士族當年衣冠南渡之時,許多人都留在了江南,關中貴族並沒有這優勢。而且我們山東士族可也有不少墨家子弟,家中有也不少關於這方面的書籍,在技巧方面,我們亦不輸給對方。”
鄭善行點點頭,道:“而且這是可以盈利的,我們家族中有不少人都非常窮困,只能依靠買賣婚姻來求財,如果我們拿下運輸集團,可以讓他們都參與進來。”
盧師卦目光一掃,道:“也就是說你們都答應?”
崔戢刃傲然道:“為什麼不答應,世上皆認為商人好利,乃民之末,其實這也是因人而異,好比鄭兄,他雖是商人,但是他所做之事,與人們眼中的商人大為不同,可見其身正,行商亦正,我們四大家族行商,目的不僅僅是利益,還有名望,如果我們能夠扭轉人們對於商人的看法,那我們的名望只會更上一層樓,我們可以不做最有錢的商人,但是我一定要做最受人敬佩的商人。”
王玄道笑道:“崔兄,你似乎非常熱衷於做這一筆買賣。”
崔戢刃呵呵道:“韓藝為何能夠做上戶部侍郎,不就是因為他做買賣厲害麼,他已經不是第一回,利用自己的買賣,來達到他的政治目的,既然他可以,沒有道理我們不可以。”
他雖然性格高傲,但他同時也是長安七子中,最善於學習的人,向任何人學習,因為他自小就覺得學習一種非常神聖的事,他高傲的地方在於他不會拜對方為師,他只會默默的觀察,然後思考,從中吸取有用的知識,他也不是第一回向韓藝學習了,士族學院、家族改革,他都是在像韓藝學習,但是他始終認為自己能夠做的比韓藝更好。
鄭善行笑道:“那不知道你打算利用這筆買賣達到怎樣的政治目的。”
崔戢刃笑了笑,道:“常言道,未雨綢繆。”
盧師卦見他們都答應,只能捨命陪君子,道:“好吧,但是我………呵呵,我沒空管這事。”
王玄道瞧向鄭善行,微微頷首道:“鄭兄終於不用在隱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