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要怪就怪那李義府太目中無人,將杜正倫給激怒了。”唐臨呵呵一笑,又將整件事的過程與長孫無忌說了一遍。
“原來其中還發生了這麼多事。”長孫無忌聽罷,又坐了回去,皺眉沉吟不語。
唐臨道:“太尉,我看這一回李義府是在劫難逃了。”
長孫無忌稍稍點頭,道:“若是如此的話,李義府的確是不可能再僥倖躲過這一關。”說到這裡,他又道:“可是事情不應該發展到這一步來啊!”
唐臨道:“不滿太尉,當時殿中大臣,個個都是一臉驚愕,我看沒有一個人料到這事會發展到這地步。但實在是李義府他欺人太甚,陛下當時都還沒有怪罪他,只不過是想平息此事,可是他還不依不饒的,想借此機會,將杜正倫給置於死地,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一個什麼東西,他幹得那些事,人人皆知,若非陛下和皇后保護著他,就他犯得那些罪,就算是凌遲也不為過,他還想告人家杜正倫結黨營私,真是可笑。”
長孫無忌聽得兀自眉頭緊鎖。
唐臨說著興起時,突然又嘆了口氣,頗為遺憾道:“只可惜當時陛下未將杜正倫的狀紙交由御史臺,不然的話,哼,我們便可藉此機會,將李義府、許敬宗、辛茂將等一干人等,一網打盡。”
長孫無忌瞧了眼唐臨,淡淡道:“你也不想想,許敬宗他們是誰的人?他們可是陛下的人,陛下怎麼可能自斷雙臂。”
唐臨聽得眉頭一皺,問道:“那太尉以為陛下會如何處置李義府?”
長孫無忌微一沉吟,道:“既然陛下並未將此事交由御史臺,也就說明,陛下並不想將這事擴大的化,這也是正常的。可若是不這麼做的話,那就無法將李義府他們定罪,但是既然陛下已經將他們拿下,不將他們問罪的話,那也是不可能的,老夫以為陛下一定會找一個只是針對他們兩個的罪名,先將他們給貶出長安,然後再做打算。”
唐臨稍稍點頭,又道:“太尉,我看此事並非這麼簡單啊!”
長孫無忌道:“你此話怎講?”
唐臨道:“李義府一直以來都是那武皇后的左膀右臂,而如今陛下卻要動李義府,可見陛下與皇后之間也產生了隔閡,要知道這雜色入流一事,極有可能是武皇后授意李義府的,陛下因此對於武皇后不滿,也是有可能的。不管李義府是被殺,還是被貶,可都會重創了武皇后在朝中的勢力,我們可得把握住這個機會啊!”
長孫無忌思忖少許,道:“此事來的太過突然,老夫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,且看看再說吧,至少也得先等陛下處置李義府再說。”
唐臨點點頭道:“這倒也是,陛下也不是頭回包庇李義府,還是得慎重一些。”
長孫無忌道:“你先回去吧,如今這時候,你也少來這裡。”
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
這唐臨剛一走,長孫無忌便將他身邊的管家叫了進來,“你速去安排一下,老夫要與他見面。”
“是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司空府。
“伯父,侄兒求你救救我爹,如今也只有伯父你才能夠救我爹。”
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跪在李績面前,哭得是淚流滿面,泣不成聲。此人乃是杜正倫的嗣子,杜志靜,也就是過繼來的,其實是杜正倫他哥哥杜正藏的兒子。
“賢侄,你先起來。”
李績走上前去,將杜志靜給拉起來,又道:“我與你爹乃是多年來的好友,如今他有難,我不會見死不救的。”說到這裡,他頓了頓,又道:“可是如今這事呀,我怕也只能保他能夠安度晚年,至於其它的,老夫也無能為力了。”
杜志靜立刻道:“侄兒如今只求爹能夠平安無事。”
“嗯!你先回去,讓家人別太擔心,我若有訊息,會派人告訴你的。”
“多謝伯父,侄兒先告辭了。”
這杜志靜一走,李弼立刻走上前來,道:“哥,你與杜正倫有交情,那也是以前的事了,近年來兩家也少有來往,他這回能夠當上中書令,可全憑哥的關係,如今這事鬧成這樣,人家躲都躲不贏,你還一口就答應了下來。”
“你這是什麼混賬話!”
李績瞪了眼李弼,道:“我若是這樣的人,又豈會有今日。是,這幾年,我與杜正倫的確是少有來往,但那只是因為,他是中書令,我是司空,不便來往,如今他有難,而且就憑他在朝中說得那些話,我看也沒有人會為他求情,我若還見死不救,只怕他晚年會非常淒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