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剛回來沒兩日,北巷就立刻不得安生!”
盧師卦看到連出去的路都給堵死了,不免有些感慨道。
王玄道卻是笑道:“盧兄何不這樣想,韓藝只是一個人而已,但他的一舉一動,卻牽動著這麼多人,這其實也是一種影響力,由此可見,韓藝在整個長安的地位是彌足輕重的。”
鄭善行點頭道:“我們的家族恐怕都沒有這等影響力。”
崔戢刃有些不悅,道:“這不是韓藝的影響力大,而是錢的影響力大!”
王玄道微笑道:“若照此說來,一個人若掌控著天下人的財產,便等於掌控天下?”
崔戢刃笑道:“難道陛下沒有掌控天下人的財產嗎?”
言罷,二人相覷一眼,均是一笑。
鄭善行也是笑著搖搖頭,又道:“我看韓藝這一關可不好過呀!他以前跟兩市爭,跟元家爭,但兩市都是一些商人,商人在我大唐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群人,元家明顯還留有餘地,沒有盡全力跟韓藝爭,其實在我大唐,真正具有實力的就是這些鄉紳地主,不說其它的,光憑財力這些地主也要遠遠勝過商人,如今他們聯合起來一起對付韓藝,韓藝能夠守住這一畝三分地,就算是勝利了!”
如今是小農經濟,天下首富,肯定是地主來的,這是毋庸置疑,別看韓藝折騰的厲害,但是真正有錢的人,還未出聲了,當然,這些地主也不屑於跟韓藝去爭,因為他們這麼多地,種什麼都發財,犯得著跑去跟韓藝搶飯吃麼,商人可是非常卑賤的職業,但是如果韓藝的金行斷絕了高利貸,那地主們就很難兼併土地,土地就是他們的核心利益啊!
崔戢刃道:“但不得不說一句,對方的這一招正好擊中了金行的軟肋,哪怕金行能夠躲過這一回,他們還可以捲土重來,再弄一次,這也合乎規矩,畢竟那點點手續費和利息,對於那些大地主而言,根本就是不值一提!鬧騰個幾回,我相信就沒有人敢來金行存錢了,沒有人存錢,金行的貸款也必將隨之而亡!”
“但是我相信韓藝會有辦法的!”
王玄道微微笑道:“這金行可是他弄出來的,就那一群地主都能想到的招數,韓藝不可能沒有想到!我倒是更加期待,韓藝會怎樣報復他們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。
在金行的貴賓室內,大大小小的財主與韓藝坐在裡面,他們是金行的貴賓,一人至少存了百貫到金行,現在出現這種情況,他們當然著急,一些沒有什麼交情的,已經將錢取走了,因為貴賓是不需要排隊的,韓藝也將鳳飛樓和第一樓所有的現金全部調到金行來,這錢就是用來對付這些貴賓,由於時間緊迫,這錢只是立下了一個憑據,都沒有進金行的戶頭,但非常有限,只能應付一部分人。好在更多的貴賓跟韓藝還是有著一些交情的,如今事情才剛剛發生,他們也不好立刻就撕破臉皮,但是要不來關心一下,未免又顯得沒心沒肺了!
“韓小哥,這……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我們對這金行真是不太清楚!”
萬季春小心翼翼的問道,是韓藝將他推上總行的位子,也是韓藝給他的萬福樓帶來更多的生意,因此他也投桃報李,存了兩百貫到金行,這錢可真不少。
其餘商人也紛紛望著韓藝,他們心裡很是焦急,但又不好意思開口!
韓藝目光一掃,道:“各位今日能來找我,而不是直接取錢走人,那就是我的朋友,我對於朋友是從來不隱瞞的。如今金行的的確確遇到了一些問題,外面那些傳言也有七分是真的。”
一干財主聽得面色各異,他們不可能為了這點交情,就連錢都不要了,再說,如果韓藝破產了,那這交情也沒啥用了。
韓藝又道:“如果我在這裡的話,這事就不會發生了,但是現在我剛剛回來,我正在努力的挽救中,我希望各位能夠給我一些時間,不要急著取錢。”頓了頓,他又道:“其實各位也不要感到擔憂,雖然金行目前遇到一些困難,但是你們不要忘記,整個北巷都是我的,不管怎麼樣,你們的錢是絕不會少的,哪怕是一文錢。”
語氣非常誠懇,在這種環境下,他們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,因為他們的存款多,而且又是貴賓,根據貴賓協議,是可以直接來貴賓室取錢的,如果他們也參與了擠兌行列,那對金行真的是雪上加霜,韓藝和第一樓投入的現金,已經被取的七七八八了。
這一干財主面面相覷,覺得也是,這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破船也有三千釘,暫時還犯不著擔憂,於是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。
韓藝心裡稍稍出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