皺眉道:“你說是中丞打我的小報告?”
“什麼打小報告。”
霍元德冷哼道:“中丞只是據實以告。”
蔣獻道:“你出身卑微,混於市井,不識大體,不懂尊卑,這我們倒也不與你計較了,可是你若想將那些歪風邪氣帶到我們御史臺來,我們也絕不允許,哼,我勸你還是自行離開吧,否則到時候就別怪我等無情了。”
要我離開?你們也配!韓藝聽得暗自好笑,嘴上卻道:“蔣老哥,我真的冤枉呀,我實在是不知是中丞彈劾我的,不然就算借我十個膽子,我也不敢那麼說啊!再說我也不知道,中丞為何要彈劾我,這………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吧。”
“什麼誤會。”
忽聽得門口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。
幾人轉頭一看,只見張銘陰沉著臉站在門前。
“中丞,你來的正好,韓藝他………他辱罵你。”
霍元德等人一見張銘,就跟蒼蠅見得大便似得,全部貼了上去,左一言,右一語,立刻添油加醋的告韓藝的狀。
不是吧,我這才剛說了不到一分鐘,結果就被你們編排成比白色生死戀還要複雜的故事了,敢情監察御史是這麼當著來這,你丫早告訴我啊!韓藝徹底服了,不虧有聞風上奏的美譽,丫誣陷的都誣陷的這麼光明磊落,臉皮之厚,實在是令人為之嘆服。
張銘聽罷,頓時火冒三丈,怒視著韓藝,道:“韓藝,你可知罪。”
韓藝道:“冤枉啊!我真的是冤枉啊!我真不是故意罵中丞是王八蛋的,我不知道是中丞你向皇上告的狀。”
王八蛋?張銘怒睜雙目,指著韓藝道:“我說的難道有錯,你敢說那什麼無定向不規則什麼狗屁風寒症不是騙人的麼?”
“對啊!就是騙人的啊!”
韓藝猛地一點頭,道:“那日我就說過,這都是騙人的話,是中丞你們不相信,非得拿什麼藥方去看,還讓人將我扔出御史臺,我真是冤枉啊!”
張銘等人紛紛一愣。
“豈有此理。”
霍元德突然爆喝一聲。
但是聲外有聲啊,一聲還有一聲高。
“彈劾!”
韓藝高亢的大吼一聲,振臂高呼道:“我要彈劾!”
霍元德嚇得一驚,道:“你要彈劾誰?”
韓藝道:“當然是。”說到此處,他手往前面一指,霍元德等人紛紛避開,又聽韓藝道:“那騙我江湖郎中。正因為那老兒欺我年幼,不懂行情,這才讓我蒙受此等大辱,還造成我們御史臺不再和睦,此乃死罪矣。我要彈劾,我一定要向皇上彈劾那騙人的郎中。讓他不得好死。”
這傢伙果然狡猾。張銘不由得暗罵一聲,哪有人說謊,先就把責任給撇清了,喝道:“放肆,你當我們御史臺是什麼地方,那些販夫走卒也拿到這裡來說事,真是豈有此理。”
韓藝立刻指向蔣獻道:“是蔣御史說可以彈劾的啊!”
蔣獻差點沒有扭斷韓藝的脖子,激動道:“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。”
“就剛才啊!”
韓藝道:“你前面說我什麼來著,市井什麼去的。”
蔣獻道:“我說你是市井出身。可有說錯。”
“你沒錯啊!”
韓藝說著又嘀嘀咕咕道:“中丞可以彈劾我這個市井之徒,那為什麼我不可以。”
幾人聽得皆是一怔。
張銘輕咳一聲,道:“我什麼時候彈劾你了,我再說一遍,我那只是據實以告。”
韓藝道:“那我也去跟皇上據實以告好了,不然的話,陛下非得以為是我擅離職守,我冤不冤啊!”
這簡直就是一個無賴啊!
張銘看到韓藝就頭疼。前面他跑去李治那裡打小報告時,就已經看出來。李治擺明的要袒護韓藝,罵又罵不過,趕又趕不走,不禁很是氣餒,暗想,早知如此。就不去彈劾他了,每次這無賴一來,都把這弄得是烏煙瘴氣。面色緩和幾分,道:“行了,行了。陛下責怪你,那也是為你好,有多少人天天盼著陛下去責怪,陛下還不搭理他了,你就別在這裡抱怨了,這事就不要再提了,你今後也莫要再玩那些小伎倆了,”
“我沒耍小伎倆………。”
“行行行。”
張銘都不想聽他再說下去了,道:“就這樣吧,此事誰也不準再提了。”
霍元德等人聽得都是一臉鬱悶。
韓藝突然搓著手,諂媚道:“中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