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媚娘見罷,輕輕一揮手。
一旁的伺候的奴婢立刻退了下去。
韓藝才道:“不瞞昭儀,其實我今日來,並非是因為學院的事。”
武媚娘一愣,道:“那是因為什麼事?”
韓藝道:“我一個非常重大的訊息,想要告訴昭儀。”
武媚娘見他神色凝重,不禁黛眉一蹙,道:“什麼重大的訊息?”
韓藝低聲道:“我發現那陳碩真原來並未死,而且就在長安。”
武媚娘雙目一睜,凝視韓藝片刻,突然饒有興趣道:“此等大事,你為何來跟我說,你應該向陛下稟告才是。”
韓藝道:“只要昭儀點頭了,我立刻就會去向陛下稟報。”
武媚娘沉默半響,道:“那我若是不點這頭呢?”
不虧是女帝,心理素質果然夠硬。韓藝見武媚娘眼中古井不波,語氣兀自平和,心中暗自敬佩,要知道她可還是一個女人,道:“那我當然會讓這個訊息爛在肚子裡面,即便是死,也不會吐露半個字出去。”
武媚娘微微一笑,道:“你是如何知道的?”
果然如此!韓藝道:“蔣獻。”
“僅僅如此嗎?”武媚娘略顯好奇道。
韓藝點點頭道:“嗯。不過我只是懷疑,而現在陳碩真已經危及到我的生命,我必須要給予還擊,但是我害怕我的懷疑是真的,因此我先來問問昭儀,倘若我懷疑錯了,那先跟昭儀說一聲,也無關緊要。”
“可是據我所知,陳碩真似乎還救過你一命。”
“是的,我很感激她的救命之恩,也與她也交流過,但是她並不願意放過我,而且還總是在背後搞鬼,我現在面臨各方面的壓力,實在是無暇顧及,我這也是無奈之舉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武媚娘點點頭,道:“你先坐吧!”
“是!”
待韓藝坐下來後,武媚娘才嘆道:“你應該知道我曾在感業寺出家為尼。”
韓藝點點頭。
武媚娘道:“當時我在感業寺無依無靠,受盡他人欺凌,過的是暗無天日的生活,直到有一日,我去河邊挑水,途中遇到幾個喝醉酒的紈絝子弟,他們企圖欺負我,我當時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,就在這時候,一個尼姑突然衝了出來,將那幾個紈絝子弟給教訓了一頓,也救了我。這個尼姑法號慧覺,也就是今日陳碩真,自此之後,她一直保護我,不讓那些尼姑欺負我,我們也因此情同姐妹,但是到後來,她離開了感業寺。”
說到這裡,她已是淚眼朦朧,道:“這一去就再無音訊,後來我入宮之後,也一直在尋找她,希望可以報答她的恩情,直到我聽聞到陳碩真起兵造反,我曾還一度認為這個陳碩真不是我認識的陳碩真,因為我認識的陳碩真好抱打不平,行俠仗義,待人又熱忱,她曾今幫過無數人,不應該會起兵造反,但心中始終有些掛念。直到陳碩真扮作宮女混入宮中,我才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。”
韓藝聽得暗自一驚,這個陳碩真還真是膽大,竟然敢混入宮中。可是想到當初陳碩真連正在全力追鋪她的楊府都敢去,還有什麼是不敢去的。
武媚娘嘆道:“她說她已經是走投無路,希望我能夠收留她。不管怎麼說,她當初始終救了我一命,也幫助過我無數次,如果沒有她,就沒有今日的我,而且我也知道她是被逼無奈,才走上這一條道路的,我實在是不忍心見死不救,但是我也不敢留她在宮中,於是就將她秘密送她出宮,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讓她住下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
韓藝點點頭,道:“昭儀重情重義,實在是令人佩服,而且我認為昭儀做的也非常對,陳碩真始終是昭儀的救命恩人,倘若昭儀翻臉不認人,舉報她,那確實說不過去,但是若採取不聞不問的話,陳碩真走投無路,恐怕還是會繼續擾亂百姓,此舉可謂是一舉兩得。”
武媚娘笑道:“你的確是聰明,我當時確是這麼想的。其實我也清楚你們之間的恩怨,我也囑咐過她,讓她放下這一段仇恨,還請求如果你遇到什麼意外,就幫助你一下,她沒有表明說要放下這一段仇恨,但是她也承諾不會傷及你性命,也不會壞我的事,我也相信她不會做出任何傷害我的事,因為我若有什麼意外,她也將會面臨絕境。”
韓藝笑道:“幸虧如此,否則那****非丟了性命不可,昭儀的救命之恩,韓藝沒齒難忘。”
武媚娘笑道:“我當時只是這麼一說,我也沒有寄望過她能夠幫你什麼,但卻沒有想到救你一命,其實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