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韓藝的一番言論,讓他們對於自己深信不疑的文化,產生了懷疑,沒有比這更加傷人的了。
“怎麼可能,怎麼可能。我們怎麼能夠被一個田舍兒說得啞口無言。”
裴少風坐在坐上,雙目注視著地面。喃喃自語著。
崔有渝、柳含鈺等人都是沉默不語,但是他們雙目都充滿怒火。
這是他們無法接受的,別說韓藝是一個田舍兒,即便不是,韓藝他不過也二十左右,比他們大不了多少。況且韓藝還沒有讀過什麼書,更加令他們氣餒的是,他們都清楚自己是無法寫出一篇超過那首詩的感悟,這絕對是一種無法饒恕的失敗。
想不通。
怎麼也想不通。
他們真的願意這一切都是夢,即便是噩夢。他們也能夠欣然接受。
“哎喲,累死我了。”
這時,屋外走來一人,不是蕭曉是誰。
尉遲修寂道:“蕭曉,你不會還真把那木板給擦了吧。”
蕭曉沒好氣道:“不然呢?韓藝那廝叫兩個士兵守著我,換你你不擦?不過你也用不著急著嘲笑我,馬上就會輪到你了。”
尉遲修寂哼了一聲:“我堂堂尉遲修寂,豈會怕那些,就那些士兵,他們的父母可能都是我爺爺的部下,他們敢對我怎麼樣?我還就不擦了,他能奈我何。”
蕭曉笑道: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,你今兒下午也說過不洗衣服的。”
尉遲修寂只覺臉頰發燙,道:“那………那衣服是穿在我身上的,我不洗那是自己遭罪,那木板與我何干,我告訴你,我絕不會擦的。”
崔有渝道:“行了,你們現在還有心情說這些麼,那田舍兒都已經騎到我們頭上了,我們家族的臉都給我們丟盡了。”
裴少風道:“不錯,我們必須得想辦法對付那田舍兒,一定要讓他嚐嚐咱們的手段,士可殺不可辱。”
尉遲修寂眼中一亮道:“咱們乾脆將那廝打一頓,他不過就一個田舍兒,就算打他一頓,咱們也不會有啥事的。”
蕭曉翻著白眼道:“你可知道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人是誰麼?那可陛下身邊的隨行護衛,就算咱們一起上,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,再說這周邊這麼多士兵,咱們去也就是送死,還給了他一個整我們的機會。”
柳含鈺突然道:“哎,蕭曉,你姐的手段我們可都是知道的,要不請你姐來幫忙對付那田舍兒?”
蕭曉雙目一瞪道:“柳含鈺,你要再這般說,休怪我對你不客氣,我姐是什麼人,你讓她去對付一個田舍兒,你這不是羞辱我姐麼。”
柳含鈺道:“難道咱們就這麼算了麼,仍由他欺負,那樣的話,我寧可回家去。”
崔有渝冷笑一聲道:“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,這個訓練營我本來也不稀罕待在這裡,但是我即便要走,也得先將這田舍兒給趕出去。”
尉遲修寂道:“難道你有辦法?”
崔有渝哼道:“那田舍兒狂妄自大,殊不知已經犯下大忌,且讓他猖獗幾日,你們等著看好了,他一定會自食其果的。”
蕭曉撇了撇嘴,一臉不屑的表情,爬上床去,打著哈欠道:“抱歉,我先睡了,明兒還得早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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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另一間宿舍內。
“哎呦!真是累死我了,早知是這樣,我就不來這裡了。”
趙天富趴在床上,哀聲連連。
坐在邊上的一人道:“可不是麼,我現在都後悔了,要不是那狗屁矚目禮,我早就回去了,真是活受罪。”
上鋪一人縮在被窩裡面道:“我也想回去了。”
趙天富突然朝著上鋪說道:“小蒙,你睡了沒?”
“幹嘛?”
“我記得這韓藝以前好像是你家的下人?”
“什麼下人,門客好不。”楊蒙浩怒辯道。
另一人道:“小蒙,你咋不早說啊!韓藝既然是從你家出來的,那理應念及舊恩,好生對待你,你趕緊去跟韓藝說道說道,咱們也不要求多了,每頓多給幾塊肉吃,不要讓咱們洗衣服、跑圈就行了。”
趙天富也道:“就是,小蒙,咱們兄弟的生死可就全在你手裡了。”
楊蒙浩心想,你們當我不想麼,可是韓藝肯定不會答應的,不行,若是告訴他們實情的話,那他們肯定會嘲笑我的。他眼眸一轉,哼道:“我也不怕告訴你們,我來的時候,韓藝就屢屢說要照顧我,好報答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