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。
李治一邊看,一邊驚奇不已,“這…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。”
許敬宗突然站出來道:“陛下,老臣以為此事若是真的,那真是太令人感到害怕了。”
李治一怔,道:“許愛卿此話怎講?”
許敬宗道:“吐蕃軍隊的實力,大家都是非常瞭解,與我唐軍不相上下,那些商人竟然能夠擋住吐蕃的鐵蹄,可見這些商人的實力,已經不容小覷了,而且他們為何如此不遺餘力的支援裴行儉,這真是令人感到懷疑啊。”
此話是含沙射影,若有所指呀,要知道那裴行儉當初還罵過武媚娘,是堅定的反武派,故此才被貶到那邊去了,而且許敬宗知道裴行儉這種人,他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政治理念,而且裴行儉文武雙全,那肯定不能讓他重新回到朝中。
許圉師立刻道:“許侍中此言差矣,這可不是一個商人所為,而是西北所有的商人,甚至於西北的百姓,而他們也不是支援一個商人,或者是裴行儉,而是支援我們大唐。
信中雖然沒有明說,但也並不難窺探出其中的原因。為什麼一向小氣的商人,這回變得如此慷慨大方,主要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之所以擁有如此多得財富,都是因為朝廷的西北計劃,他們捍衛的是西北計劃,他們希望能夠活在我大唐的統治之下,而不是吐蕃,亦或者突厥的舊貴族。
這不就是對於我大唐,對於陛下的忠心。許侍中你怎麼能夠質疑一個百姓對於國家的盡忠呢?在貞觀初年的時候,我們國家處於最困難的時候,試問當時又有幾個地主願意像西北商人一樣,出錢出力支援國家抗擊突厥。”
通常情況下,許圉師是不會跟許敬宗正面對抗,他也怕惹麻煩,只不過當他聽到這些訊息時,他是非常的感動,其實這事也感動了許多人。然而,許敬宗開口便是質疑,而且許圉師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,無非就是不想裴行儉將這功勞給奪去,這令他非常憤怒。
李治也是皺眉看了眼許敬宗,道:“許侍中,西北百姓可也是朕的子民,不管他們還是商人,還是牧民,你這話要是傳出去,你讓西北百姓如何看朝廷,他們如此為國家而戰鬥,換來的卻是朝中宰相的質疑,今後這等話,朕不想再聽到了。”
許敬宗一臉老臉漲得如豬肝一般,趕忙拱手道:“老臣知罪。”
這凡事都有輕重緩急的,如今吐蕃大軍壓境,你還顧著政治鬥爭,這你就做得有一些過了,李治也不糊塗,他重用許敬宗,是為了剷除整個關隴集團,將能夠威脅他的人都給清除,但是在國家大事上面,他更多還是依賴李績、韓藝、許圉師等人。
李治當然知道許敬宗的為人,不會跟他計較的,他說他的,自己有選擇性採納就可以了,這就是君主的用人之道,賢臣有賢臣的用處,奸臣有奸臣的用處,關鍵是要都掌握在自己手裡,以許敬宗的能力,他是不可能達到長孫無忌的地步,用許敬宗,李治是非常放心的,你再折騰,我要對付你,易如反掌,又笑道:“記得當初韓藝向朕提出西北計劃時,就曾提到過這一點,只不過朕一時沒有想起,想不到西北計劃竟真有這等威力,真是令朕意想不到呀。”
許敬宗聽得就更加不是滋味了,韓藝人都不在這裡,皇帝卻將功勞算在他頭上。
韋思謙站出來道:“陛下,吐蕃三番五次挑起戰爭,圖謀吐谷渾、西北之地,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,而且手段十分卑劣。而如今我軍在西北已經進入反攻階段,而吐谷渾也與吐蕃大軍對持在河源地區,臣以為陛下應該立刻下旨,全面反攻吐蕃,給吐蕃一點教訓。”
盧承慶趕忙站出來道:“陛下,此舉萬萬不可,臣以為我軍剛剛消滅高句麗,將士們都非常疲憊,立刻又發動對吐蕃的戰爭,只怕會得不償失,再加上如今乃是冬季,不宜發動戰爭,還請陛下三思而後行。”
許敬宗又站出來道:“老臣贊成盧尚書的建議。”
韋思謙非常強硬道:“可我大唐已經不是第一回退讓,吐蕃卻不識好歹,屢屢背信棄義,這回是堅決不能再退讓了。”
他雖是文臣,但他性格剛烈,你吐蕃老是這麼背後捅刀子,這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而他們之間的爭論,其實也是長安當下的一個縮影,隨著局勢的變化,有一些人就覺得吐蕃太可惡了,如今咱們度過了最為難的時刻,一定要揍他丫得,給吐蕃一點顏色瞧瞧。但是有一些人就覺得這東邊剛剛打完,西邊又開戰,對於國家發展不利,畢竟打仗是要死人的,而且這不是高句麗,而是強大的吐蕃,這你得考慮清楚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