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德儉皺了下眉頭,又仔細看了一遍,道:“舅舅,此事不簡單啊!”
許敬宗忙問道:“此話怎講?”
王德儉道:“舅舅,這看上去只是一個小案子,可這裡面還涉及到朝中的一位權貴啊!”
許敬宗猛地吸了一口冷氣,道:“你得意思是?”聲音略微有些顫抖。
王德儉一個勁的抹著汗,道:“這個………這個我也不敢確定,要不,舅舅你去打聽一下。”
這事可不能弄錯了,這弄錯了,可能就會出大事的,這王德儉哪裡敢保證。
許敬宗急道:“這事你讓我去哪裡打聽?”
王德儉道:“魏國夫人啊!”
許敬宗愣了愣。
王德儉又道:“不過也別馬上去,等到放衙之後再去。”
許敬宗稍稍點了下頭。
當日,許敬宗故意在門下省加班,一直坐到天黑,他才出得皇城,然後悄悄去得魏國夫人府。
“是許侍中來了,快快請進。”
楊氏從廳堂中行出,笑吟吟道。
許敬宗見楊氏對自己的突然到來,絲毫不感到意外,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,入得廳堂之後,便笑道:“冒昧拜訪,打擾之處,還望夫人多多包涵。”
“許侍中言重了。”楊氏一笑,順便使退下人,又問道:“不知許侍中登門有何事相詢?”
許敬宗微一沉吟,道:“其實也沒有什麼事,只是今日遇到一件難事,不知如何解決,正好途徑夫人府邸,便想向夫人請教一二。”
“不敢,不敢,這小妹可不敢當。”楊氏連連擺手,道:“賢兄當說無妨,若小妹能夠幫上忙,小妹定當盡力相助。”
這稱呼一下就變了,這就是官場,越敏感的事,語氣就越隨便,咱們只是閒聊而已,可不是在談公事。
許敬宗就將此案簡單的告訴了楊氏。
楊氏聽後,便笑道:“哎呦!賢兄,這你可是找錯人了,我一個婦道人家,哪裡懂得查案。”
許敬宗聽得又迷糊了。
楊氏瞧了他一眼,又道:“不過我這裡正好有些關於刑案的書籍,也不知可否幫到賢兄。”
許敬宗忙道:“若是賢妹願意相借,愚兄真是感激不盡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。
這許敬宗拿著從楊氏那裡借來的書籍,回到府中,王德儉早就在那裡等候了。
“舅舅,如何?”
“魏國夫人只是借了這本書給我。”
許敬宗一臉困惑的拿出那本書來,道:“在來的路上,我大概看了看,都是一些關於朋黨的案例,沒有什麼特別的,這等書刑部、大理石多得是。”
王德儉心想,魏國夫人借書於你,這難道還不夠特別的麼。於是道:“舅舅,可否讓我看一下。”
許敬宗立刻將書遞給王德儉。
王德儉接過書來,仔細的看了起來。
許敬宗坐了下來,喝了口茶,一臉沉思的表情。
過得約莫一頓飯的工夫,王德儉突然道:“我明白了,我明白了。”
許敬宗一怔,忙道:“什麼意思?”
王德儉急忙忙將那本書拿到許敬宗跟前道:“舅舅,你看這個案列。”
許敬宗凝目一看,道:“房遺愛謀反案。”
王德儉道:“舅舅莫不是忘記了,當初房遺愛謀反案剛剛爆發時,其實只不過是房家的家事,本是一個小案,甚至都比不上此案,可是經太尉手之後,這個案子何止擴大了十倍,非但如此,其中牽連的人哪個不是朝中的權貴,甚至於皇親國戚,那李道宗和李恪可都是因此而死的。”
許敬宗道:“如此說來,皇后的意思是讓咱們如法炮製,藉此案將長孫無忌給拿下。”說著,他一雙老目閃過一道精芒,整個人都變得十分興奮。
王德儉點頭道:“我看皇后定是這意思,那蒙翰告的可不僅僅是李結與裴行健結為朋黨,而是告他們與朝中權貴結為朋黨,至於這朝中權貴是誰,蒙翰也沒有在奏章上說明,估計他也不知道,或者就是亂說的。而陛下與皇后讓舅舅來審查此案,可見這權貴的來頭足夠大,必須得舅舅你出面。而如今朝野上下,能夠讓舅舅你親自出面的,也唯有長孫無忌。”
許敬宗道:“可若這權貴不是長孫無忌呢?”
王德儉愣了下,道:“當初房遺愛也沒有要與李恪、李道宗謀反,是長孫無忌威逼利誘,嚴刑拷打,房遺愛才供出李恪來的。這權貴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