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,當百姓知道金行將他們的錢都借給朝廷之後,會是什麼反應?”
李義府想了想,道:“趕緊去金行取錢。”
玄機道長笑道:“可是金行拿不出錢來啊!”
李義府恍然大悟,激動拍著大腿道:“妙!妙!妙!道長之言,真是太妙了!”
他立刻就讓柳元貞去金行,商談借錢一事。
可是當柳元貞來到北巷時,發現這北巷已經站滿了人,想要擠進北巷都不容易,更別說進到金行內。
“別擠!別擠!”
“我先來的。”
“是我先來的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“哎!這位小哥還請留步,你們這是幹什麼?”
柳元貞朝著一個正急著跑來的年輕人問道。
“哎喲!你不知道麼,這兩年金行借出去不少錢,許多賬都已經成為了爛賬,韓小哥又不在這裡,咱們得趕緊將咱們得錢給取出來,我不跟你說了,我要去取錢了。”
柳元貞聽罷,都快要吐血了,但是他如今也沒有辦法,只能厚著臉皮去找桑木。
“柳少監大駕光臨,桑木有失遠迎,恕罪,恕罪。”
桑木是滿頭大汗的來到貴賓室,說話時還微微有些喘。
柳元貞明知故問道:“桑木,你這裡是出什麼事呢?怎麼這麼多人?”
桑木哎呦一聲:“不知哪個混蛋走漏了風聲,將我金行壞賬的事給傳了出去,導致百姓都跑來取款,如可真是急死我了。”
說到後面,他是垂手頓足。
柳元貞驚訝道:“那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?”
桑木哭喪著臉道:“要是假的就好了,我如今也不用愁了。唉。。。這幾年經濟不景氣,許多商人都跑了,他們可都問我金行借了不少錢啊!”
柳元貞聽罷,也不好多說什麼,因為就是他們弄成這樣的,試探道:“那你們打算怎麼辦?”
“我現在打算去元家看看,能否借到一些錢,當初恩公將北巷託付於我,這叫我如何去面對恩公啊!”
桑木說著語氣哽咽,演技十分逼真。
其實金行是有足夠的錢來應對這一場擠兌危機,因為韓藝一直都非常注重金行的信約,所以他讓桑木一定要算清楚金行的賬,要保證有足夠的資金面對擠兌危機,但是取錢也是有一個過程的,其中還有代金券的兌換,不是說一下子就能夠全部取走,那邊又不斷有負面的訊息傳出去,金行危機其實在人心中,而非是金行本身。
桑木又向柳元貞問道:“對了!柳少監,你也是來取錢的麼?”
柳元貞呆愣半天,然後點了點頭。
金行這情況,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,金行自己都得去借錢,哪裡還有錢借給他們啊。
然而,令柳元貞沒有料到的是,這金行的擠兌危機,是徹底引爆了整個大唐的經濟危機。
因為金行那可是長安的標誌,尤其在商業方面,充當著非常重要的地位,貨幣都是透過金行運轉起來的,如今就連金行都幹不下去了,大家對於長安經濟那是徹底感到絕望。
不但百姓不消費,就連貴族也都不消費了,因為經濟實在是不景氣,非常蕭條。
兩市和北巷的店鋪都開始相繼關門,以前還只是作坊,如今門店都開不下去了,又有一批商人也開始出逃。
這種時候,大家都是尋求自保,哪裡還會管工人的死活。
更加要命的是,由於財政赤字,官營的作坊前面就已經發不出工資來,就連絹帛都發不出了,絹帛也得種桑養蠶,前面已經揮霍的差不多了,這幾個月都是欠著的,只是說當時工人還不清楚狀況,如今工人也不知道國庫赤字危機,只不過如今這情況,人人自危,開始索要工資,這一索要工資,結果發現沒錢,原來都是在白乾,大家都不肯幹活了,這些工人都不幹活,那李義府是連貨物都運不出去,這無疑是雪上加霜,整個官營體質瞬間崩潰。
有道是屋漏偏逢連夜雨,關中集團、山東集團,長遠集團,萬里集團,以及陶土的作坊,等等與朝廷有債務關係的,也都跑去向朝廷追債。
這麼多人一塊追債,那赤字危機就肯定瞞不住了,你若有錢的話,怎麼可能欠這麼多錢,連工人的工資都發不出,大家這才知道原來朝廷早就沒錢了。
整個長安立刻陷入癱瘓之中,嚇得兀可烈這些西北來的商人,現在可都不是擔心朝廷會不會毀約,而是擔心自己的貨物被人搶,因為瞬間湧出許多無業流民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