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治為什麼願意納稅,他未必是希望人人平等,怎麼可能?他這麼做肯定是權衡利弊,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,你要問他心裡願不願意,他當然是不願意,換誰誰都不會願意,但是沒有辦法,國家要是垮了,他什麼都沒有了。
既然是一家人,而李治又是家主,這家主都過得不好,他們未必能夠過得好?他們要還吃香的喝辣的,李治也不會答應啊!
他們這些人只會想到自己的利益,他們認為偌大的國家,我們才幾個人,未必我們幾個人交的稅,能夠讓國家興盛起來,他們就覺得這是衝著他們來的。
但是他們也不想想,你們要是不以身作則,那誰還會執行新政。
李貞滿面通紅,訕訕道:“十一皇叔,你………你怎麼不早說。”
李元嘉哼道:“我看著你長大,還不知道你的脾性,你要不撞這南牆,又豈會罷休。不過經你們這一試,可見這新政也不會遇到什麼阻礙啊!”
這後半句才是關鍵所在,目前朝中誰也形成不了足夠抗衡韓藝的勢力,不是朝中沒有黨派的存在,而是各個黨派都經歷過一次大清洗,誰也不願意拿著自己僅剩的那麼一點家底,與跟當朝第一人拼命,不管是關隴集團,還是什麼集團,都已經沒法再承受任何的失敗,武媚孃的那些親戚雖然都還在,但是他們沒有一個敢聲張的。而這新政說到底,也就是讓他們納稅而已,犯得著賭上自己一家老小麼,沒有這個必要,等到元氣恢復之後,再看看情況。
另外,民間也沒法形成反對勢力,百姓是肯定支援新政,無產者都不需要納稅,工商階級也支援韓藝,關中貴族多多少少都已經偏向了韓藝,他們多半也不是免稅戶,他們在乎的是印花稅,但是韓藝要麼拉他們做買賣,給他們財路,要麼想他們承諾,讓他們糧食賣得更好一些。
但是除了他們之外,還有一群自以為是的人,認為自己是多麼多的重要。
蕭府。
韓藝坐在正座上,目光從面前這群老禿驢臉上掃過,微微笑道:“不知幾位大師登門拜訪,是為何事?”
慈恩寺的方丈玄明大師立刻拿出一張大唐日報來,道:“敢問尚書令,這一期的大唐日報上面的內容,可是尚書令授意的?”
韓藝點點頭道:“當然是的,有什麼問題嗎?”
玄明大師道:“尚書令的這些文章,對於我們佛門中人是極其不公,雖然佛門之人也有一些失德之人,害群之馬,但不代表佛門中人,人人如此,你這麼寫,分明有以偏概全之嫌。”
為什麼要教派納稅,韓藝還專門利用大唐日報解釋了一下,畢竟教派本來就非常特殊,總得給信徒們一個交代呀。
說得也是非常直接,就是有人打著佛道二教的幌子,兼併土地,奴役百姓。
這些老禿驢氣得要命呀,我們都還沒有找你去算賬,你還先倒打一耙,立刻就找上門來了。
韓藝聞言是一臉歉意道:“大師勿怪呀,關於這一點,我真是左思右想,幾宿都沒有睡好覺。我本是想點名道姓的,單獨指出誰誰誰與誰誰誰勾結,兼併百姓和國家的土地,且利用佛寺作為幌子,去奴役百姓,謀求私利,我是有證據,我不是信口開河。
只不過,在整個新政中,都有既往不咎的意思在裡面,所以我權衡再三,才決定不點名道姓,既然各位大師覺得這樣做,抹黑了佛教,並且令各位大師顏面有損,我對此是深感抱歉。這樣吧,我這幾日立刻再發表一期大唐日報,正式向你們道歉,並且點名道姓,將那些害群之馬給列出來,維護各位大師的聲譽,這樣可否?”
“咳咳咳!”
話音未落,就聽得一陣激烈的咳嗽聲,只見大興善寺的慧澤大師,咳得是滿面通紅。
韓藝似笑非笑道:“大師,你還好吧?”
慧澤一張老臉都漲成了豬肝色,“老衲,老衲,老衲跟宋國公。。。。。。。!”
不等他說完,韓藝便道:“哎。。。大師,如今咱們在談公事,這私交還是等吃飯的時候再談吧。”
想套近乎,滾一邊去吧。
慧澤一臉尷尬,道:“尚書令,咱們來此,主要還是為了新政。這自古以來,咱們佛寺就不用繳稅,因為佛寺可不同於作坊,那些商人是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,來選擇招多少工匠,而且可以從中獲得利潤,可是咱們佛寺可不能這麼做,我們要廣開佛門,但是我們佛門又無法產生利潤,故此之前朝廷才規定,每個僧人也都有授田的,可是如今根據新政來看,這僧人沒有了授田的資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