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會兒,便也離開了,畢竟人家在作畫,你站在邊上也不太好。
走到一邊。王玄道突然笑道:“韓小哥似乎也是懂畫之人?”
韓藝啊了一聲,訕訕道:“懂得一些皮毛,可不敢跟王公子相比。”
王玄道搖搖頭道:“我看未必,方才我瞧你微微皺眉,似有不滿之意,而我卻看不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。”
韓藝沒好氣道:“不知王公子剛才是看畫。還是在看我啊!”
王玄道一笑,只道:“我們不也是畫中人嗎。”頓了頓,他又道:“不過我真的想聽聽韓小哥的見解。”
“見解都談不上了。”
韓藝道:“其實王小公子的畫技,已經超出了他的年齡,但是有些東西是無法超出的。”
王玄道好奇道:“什麼東西?”
“閱歷。”
韓藝道:“我個人以為想要成一個畫家,必須要有豐富的閱歷,這作畫妙在似與不似之間,太似為媚俗,不似為欺世。也就是說任何題材都必須細心觀察,深入瞭解,方能栩栩如生的著墨於布上,否則的話,只得其表,不能得起神韻,其實以王小公子畫技,若是去畫畫山水畫。那一定非常好,但是畫人。特別是畫這些人。”
他說著手往那些乞丐身上一指,搖頭道:“那就非常勉強了,因為他根本體會不到這些人的心理和神態,就說那位老漢,他雙膝朝外,佝僂著腰。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,這都是有原因的,如果只是將他畫上去,這不難,難就難在賞畫之人。一看到畫中的這人,就能夠感受到他的經歷和他身上散發出那種悲傷的氣質,甚至於從這人的神態反映當下的百姓生活的背景,我覺得這樣的畫才能稱得上好畫,這也是賞畫著最為有趣的地方。
當然,我不是說要王小公子去當乞丐,他得在平時就觀察這些人是如何生活的,體會他們身上獨有的情感,如此方能在作畫時,胸有成竹,筆下之人,才能在似而不似之間,但是這需要時間,需要豐富的閱歷,以及自我思想上的成熟,方能畫出眼中人。為什麼說畫虎畫皮難畫骨,就是這個道理。”
說完之後,他瞧了眼王玄道,見王玄道微微皺眉,沉默不語。
這是你要我說的,說了你又不開心。韓藝訕訕道:“王公子,在下不過是班門弄斧,聽聽也就算了,莫要介意。”
王玄道一怔,搖頭道:“不,我以為你說的非常有道理,好一句作畫妙在似與不似之間,太似為媚俗,不似為欺世,說的真是太精闢了,妙哉,妙哉,哈哈,韓小哥,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呀。”
韓藝呵呵道:“王公子,這你不要抬舉我,我這人最大的優點,就是特有有自知之明,也就會耍耍嘴皮子,不然我也不會當一個下人。”
正當這時,忽聽一個爽朗的笑聲:“哈哈,玄道,想不到你這廝還知道出門,我還當你已經掉進八卦陣裡面去了。”
王玄道和韓藝轉頭一看,來人正是鄭善行。
王玄道報以尷尬的微笑,道:“多日不見,鄭兄還是這麼風趣。”
他們兩個性格有相似的地方,也有極其相反的地方,王玄道是一個不太喜歡出門的人,一般都是屋裡看看書,占卜占卜,是一個宅男來的,而鄭善行恰恰相反,他最煩的就是待在家裡,他連看書都喜歡在那裡弄一個吊床,躺在大自然的懷抱下看書。
鄭善行道:“我只是據實以說,你別老是待在家裡占卜,知道的再多又能如何,多出門走走,沒事就與我去江邊釣釣魚,或者跟著我來做做善事,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總比算出一個人命運有趣。”
王玄道連連點頭道:“鄭兄的教誨,玄道自當銘記於心。”
“行了,我還不瞭解你麼,從小到大都是這般敷衍我。”
鄭善行搖搖頭,突然看向韓藝道:“不知這位是?”
其實早就注意的韓藝了,因為王玄道不常帶人在身邊,畢竟他很少出門,所以韓藝站在他身邊,難免不會引人注目。
王玄道忙道:“這位乃是我新結交的好友。”
“哦。”
鄭善行稍感詫異,宅男交朋友,這本就是一大稀奇,朝著韓藝拱手道:“在下鄭善行。”
韓藝忙回禮道:“在下韓藝。”
“韓藝?”
鄭善行微微一愣,道:“韓家的人?”
王玄道搖頭道:“不是,韓小哥乃是觀國府中一名門客。”
鄭善行又愣了下,忙朝著韓藝道:“抱歉,抱歉。”
ps: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