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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治一見是長孫無忌,立刻收斂了幾分得意之色,非常客氣的說道:“朕也正想詢問太尉對此事有何看法?”
長孫無忌微微一笑,道:“韓藝說的都不錯,他的確有才能,這一點老臣也贊同。不過陛下是否還記得當年太宗聖上是如此評價臣的。”
李治微微皺眉,道:“朕自然記得。”
長孫無忌道:“其中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,‘無忌善避嫌疑,應對敏速,求之古人,亦當無比;而總兵攻戰,非所長也’。太宗聖上所言絲毫不差,無忌不得不服,由此可見,人無完人,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和不擅長的。而陛下作為君主,在用人方面,應當秉持物盡其用,人盡其才的原則,將人才放在合適的職位上。韓藝就算是才高八斗,學富五車,但是這並不足以說明他可以勝任監察御史,畢竟這個職位非常重要,關乎朝中每一個大臣,故此,老臣想聽聽他對監察御史這一職位,有何見解?”
他不比褚遂良,性格剛烈,什麼事,都喜歡剛正面,他這人還是比較謹慎,喜歡給自己留有餘地,這一句話說的也是合情合理,就好比他而言,他治國行,但是你讓他領兵打仗,那決計是不行的,同樣的,你讓程咬金坐在他的位子上,那也是不行的,這是很有道理的。
李治也不好說什麼,面色有些僵,他都不知道韓藝聽過這職位沒,不禁瞧了眼韓藝,見韓藝面色比他還要僵一些,心裡是叫苦不迭。
韓藝就更加鬱悶了,他是真的沒有聽過這職位。
褚遂良等人見韓藝和李治都是面泛難色,心中暗自高興。
但是事情進展到這一步了,不繼續下去,怎行?
李治輕咳一聲,道:“韓藝,你認為你可否勝任?”
“絕對可以。”
韓藝想都沒有想,就立刻說道,因為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,他前面一個勁的鋪路,無非就是為了這一刻,絕不會退縮的。
李治道:“但是光憑這個四個字。恐怕難以服眾啊!”說著,目光一掃,示意讓他說服眾人。
監察御史,監察御史,這御史是是啥玩意我不懂,但是監察我懂啊!無非就是監視別人。然後打小報告。韓藝微一沉吟,笑道:“陛下,我恰恰認為只要做到四個字,便可勝任此職?”
“絕對可以?”
李治錯愕道。
“當然不是。”韓藝訕訕一笑,您是在搞笑嗎?道:“這個四個字,就是不言、敢言。”
李治聽得有些迷糊,道:“你此話怎解?”
韓藝道:“不言,就是不要說話,或者少說話。當以實事求是的精神,以客觀的態度去看待一切,決不能聽風就是雨。不可無的放矢,不可譁眾取寵,不可弄虛作假,當有一顆謹慎的心,寧可閉嘴不說,也決不能為了貪圖功績和表現。而因此造謠。至於敢言,就是要敢於說話。不畏強權,不怕得罪人,不怕報復,當以事實為標準,用事實說話,以客觀的態度去說話。”
我到底還是小看他了。李治聽得非常滿意。今日韓藝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了,點頭道:“好一個不言、敢言,朕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才,朕需要的不是一群只會點頭附和的臣子,朕需要的也不是一群只會譁眾取寵之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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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治這話非常耐人尋味。
因為現在的朝堂是關隴集團把持的。朝堂上就是一家之言,也沒有人敢去跟他們作對,上朝的過程就是,長孫無忌、褚遂良上報事件,將解決之法告訴李治,然後這個解決之法就是結果,因為長孫無忌他們上奏前,肯定已經想好辦法了。
別的人縱使有不同的意見,那也不會開這口的,特別是房遺愛之事過後,關隴集團手中的權力已經達到了頂峰時期。
李治這話是不是衝著長孫無忌、褚遂良他們去的呢?
誰知道了?
帝王最令害怕的的時候,就是你猜不透他的時候。
其餘人見這情況,也不太敢亂說了,因為他不清楚李治究竟是什麼意思。
李治又向長孫無忌道:“太尉,韓藝這番話,你以為如何?”
長孫無忌兀自面帶微笑,道:“非常好,只願他能謹記此話。”
李治目光左右瞟了瞟,正準備開口,一人突然道:“可是陛下,韓藝是否太年輕了一點,哦,臣不是反對他當監察御史,只是臣認為可以先讓他歷練一下。”
這人也是顧命大臣之一的于志寧,北周八國柱之一的於謹的曾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