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造反還真沒有什麼印象。
楊飛雪點點頭,道:“我聽說那女人還是什麼太上老君的徒弟,又自稱聖教教主,能夠呼風喚雨。還能召喚陰兵,好生厲害。”
“聖教教主?”
韓藝雙眉一抬,目光中閃爍著。
楊飛雪道:“不僅如此,最近那女人還妄自稱帝,自稱什麼文佳皇帝,可把我爹爹給氣死。自亙古以來,從未有女人稱帝,她可算是第一人了。”
“稱帝?”
韓藝抹著大汗,不是吧,歷史上說只有一位女皇帝呀,那就是幾十年後的武則天,什麼時候這裡又冒出一個女皇帝來。道:“那現在情況怎麼樣?”
楊飛雪道:“這我就不清楚了,不過我爹爹是接到睦州崔刺史的求救,才領兵趕去的。想來情況也不是很好。”
韓藝略顯詫異的望了眼楊飛雪,道:“出了這麼大的事,楊姑娘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似得。”
楊飛雪自通道:“我為何要緊張,我爹爹說了,她一個女人還能翻得天麼,都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,我爹爹這一去,定能掃平他們。”
這楊家自隋朝以來。是大將輩出,在這種家族榮譽的薰陶下。楊飛雪自然非常崇拜自己的父親,區區小賊,有何懼哉。又聽她說道:“不過這女人倒也真是厲害,竟敢稱帝,若是可以的話,我倒還想見識見識她。看看她到底有甚麼本事。”
韓藝眯著眼沉吟片刻,問道:“你說的也是,她一個女人憑什麼造反,百姓為何又會擁護她呢?”
楊飛雪道:“具體我也不清楚,我聽二哥說。主要還是因為睦州清溪縣在年初之時發生過天災,而這女人又從中作梗,宣傳邪教,籠絡了一批信徒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韓藝點點頭,若是太平盛世,誰願意鋌而走險,從古至今,大多數造反都是起源難民營中。
楊飛雪道:“韓藝,你說這女人真的是太上老君的徒弟麼,還是在那裡裝神弄鬼?”
韓藝哼道:“這怎麼可能,要是她又太上老君罩著,她還需要造反麼,直接飛到長安去就是了,我看十有**是在裝神弄鬼。”
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。”
楊飛雪嘻嘻一笑,道:“我也是這般認為的,這要是以前的話,我或許還會相信那麼一點點,但是自從上回天濟寺一案之後,我便再也不信這些神鬼之說了。韓藝,我看你裝神弄鬼不見得就比那女人弱,說不定你也可以造反。”
真是什麼人說什麼話,這話恐怕也就這個天真無邪的大小姐敢說。
韓藝嚇出一身冷汗,忙道:“楊姑娘,此話可莫要再說了,若是讓人聽見,怕是會惹得殺身之禍,再說,我就那一回而已,其實我根本不懂什麼裝神弄鬼,我就一個本本分分的農民罷了。”
楊飛雪噗地一聲,咯咯笑了起來。
韓藝納悶道:“你笑什麼?”
楊飛雪白了他一眼,道:“你若還老實本分,那天下間還有老實人麼,要我說呀,論這騙人的功夫,不敢說你就是第一,但你若稱第二,恐怕也沒有人敢稱第一了。”
這跟第一又有什麼區別。
想不到她把我看得這麼透徹,還裝成一副挺相信我的樣子,差點就讓她給騙了,今後還是少跟她說實話。韓藝拉攏著腦袋,沉默不語。
楊飛雪似乎也有些過意不去,趕緊轉移話題,道:“韓藝,你真的想當一輩子農夫麼?”
韓藝道:“不然我還能幹什麼?”
楊飛雪道:“我爹爹挺看重你的,你若願意,可來我楊府做事,那也比當一個農夫強啊!”
韓藝嘆道:“再看看吧,我現在年紀還太小了,學藝不精,若是壞了楊公的事,那就糟糕了。對了,那九燈禿驢還在揚州麼?”
楊飛雪先是一愣,隨即搖搖頭道:“這我不知道,應該還在吧,我爹爹說著老禿驢害人不淺,當判死刑,故此當時就上奏皇上,不過批下來,恐怕也是明年的事,應該還在牢裡面。你問這個幹什麼?”
應該唐高宗時期還是延續著貞觀制度,死刑必須上奏皇上,得皇帝的御筆批准,才能執行死刑,如果皇帝否決了,那麼就不可以判處死刑。當然,楊思訥之所以爭取判九燈死刑,也不能說一點私心都沒有,畢竟那老禿驢可是騙了他母親,這是他最不能忍的。
韓藝搖搖頭道:“哦,沒什麼。你剛才說到天濟寺,我就想到這茬了。”
楊飛雪點點頭,突然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門,道:“真是不該。”